阵仗很大。
才上了两级台阶，前面转角处突然冒出一张白得有些瘆人的小脸，那头歪着，额头上突突的往外冒着乌红的血。
一个浑身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扭曲姿势躺在水泥地上的小男孩咧开嘴朝裴雨欢“欢乐”的笑着/
他四肢着地。
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
灰白的眼睛里流出鲜血，脸上布满恐怖的青筋，恶意满满的盯着下方的“客人”。
遭遇拦路虎。
楼梯很窄，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即视感。
裴雨欢微笑。
示意队友把关于楼梯跟曹家两孙子的调查题目念出来。
陆楠颤颤悠悠磕磕碰碰的念完。
就听裴雨欢目光越过他们看向后面，“都听见了吧，有谁想去跟两位小朋友谈天说地聊聊人生理想的？”
这一次没要她催促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笑眯眯的往上面飘去，“曹东东，曹二娃，还记得劳资不，劳资是你周叔叔，来来，叔叔有话问你……”
十几秒后，几“人”领着俩小孩飘下来。
“大姐头，他们招了。”
裴雨欢：“……”演戏演上瘾了吧。
居高临下看着两个躲在后面的小孩，“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是怎么死的？以及曹家出事那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听见大姐头的话吗？还不快说！”一“人”凶巴巴瞪着两孩。
两孩瘪着嘴就要哭。
被那“人”凶回去，“说啊！”
两孩：……
哭不管用。
是了。
这群人不是爷爷婆婆，不会因为他们要哭就妥协的。
只得生生把眼泪收回去。
最后还是曹东东抽着鼻子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本来跟弟弟是在睡觉的，突然感觉到很冷，我伸手要扯被子，却突然抓到一个冰冷冷的东西，比冰块还凉。我当时很困，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飞了起来，紧接着脖子一阵剧痛，等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我弟弟就躺在我旁边，他脖子都扭断了，直喊疼。”
“至于我家，我、我……我总感觉我家放立柜的那间屋有人在，可其实，那个屋子一直都没人住的。”
裴雨欢：“你知道你家后面那片竹林是什么情况吗？”
嗯。
得到曹东东一脸茫然的摇头。
竹林？
不就是竹林吗。
王家村到处都是竹子，水竹、斑竹、楠竹……
应有尽有。
谁家屋后没两陇竹子呀。
他家只能算一般，堰塘后面的周家才多，可以说房子是被竹林围绕的，站在马路上只能看见一角。
果然，从小孩口中得不出有用的信息。
裴雨欢拿到了问卷调查表上的答案，又领着一行人跟“人”去了二楼。
用同样的方法跟两孩子的妈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最终也找到了曹建文藏在衣柜深处的秘密。
一张同学录。
看内容应该是初中时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
上面贴了一张大头贴，祝福语是很平常的“身体健康、前程似锦、考上心仪的学校、有缘再见”之类的。
赵二狗凑过来，哦了一声。
裴雨欢扭头看他，“怎么，你知道什么吗？”
赵二狗灰扑扑的手指指着那张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笑起来可爱甜美的女孩纸，“这个妹儿叫徐菲菲，是我跟曹建文的同班同学，在初中毕业那个暑假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没想到曹建文还真的是暗恋她呀。”
啧啧。
自裴雨欢进屋后就一直缩在角落发抖的曹建文老婆：……
“什么？谁暗恋谁？”
“赵二狗你特么给老娘说清楚！”
赵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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