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纪氏抱着孩子离城一事,陛下与臣妾,都是始作俑者!那纪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这若是换做旁人,定要哭哭啼啼请求一番,可她却连夜便将孩子抱走……”罗莲叹了口气,“她的的确确是咱们大齐的恩人,但这些事,不可被渊儿知道!免得多生是非!”
齐佑听了,便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若不是他授权,当年纪氏怎能在密不透风的城池中带着幼子跑出去?
正因为感念纪氏的壮烈,他才愈发觉得亏欠齐蔺渊。
“当年之事,你我都不可再提。今后定是要好好弥补渊儿才是!”
二人达成了共识,便躺下歇息了。
而此刻的麒麟宫,齐蔺渊将烛火点燃,重新坐了起来。
他拄着拐杖走了几步路,来到案桌前,拿起那一把破旧的弓,看得出神。
幼年时的记忆并不清晰,被接回顾侯府后,才逐渐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他的幼年过得并不愉快,因顾家所有人都阻拦顾泰和将他接回。
他被接回后,顾泰和对他也是冷言冷语,幼年之时,并没有什么玩意可以玩。
所以看到这个小玩意,倒是觉得亲切。
思及方才齐佑的神色,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尽力在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看什么呢?”苏浅言的声音从窗边传来,齐蔺渊回过神,将目光移至窗边,看到她明媚的笑脸。
苏浅言打开窗三两下跳了进来,凑到他身边,说道:“这是什么?玩具吗?”
“嗯。”齐蔺渊盯着她的脸看,“今夜,不出去了?”
“出什么去?”苏浅言“不明所以”地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你趁着圣上来看我,溜出宫了。”齐蔺渊一脸看破不说破的神色。
苏浅言见他知晓,便笑的灿烂,道:“我出宫有事,可不是出去玩的。方才皇上与你相谈甚欢,我便出宫一会儿,我这是办完事刚回来。”
她去给空虚道长拔针又行针去了。
“礼物呢?”齐蔺渊将弓放下,问道。
之前她便说,有个礼物要送他。
苏浅言这个人虽赖皮,却还是讲情义的。
“礼物?”
“你不是说,你出宫就是给我办礼物去吗?”齐蔺渊低下头,目光落在苏浅言的脸上,从未移开过。
苏浅言倚靠在他拐杖上,仰起脸道:“心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明媚的双眼灵动无比,樱红的唇仿佛勾人似的,齐蔺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仿佛要将她看透。
“我之前,与你说过不要离开我。没有想到,今日,却有人让我不要离开他。”齐蔺渊缓缓地说,“这样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他仿佛自言自语,却仿佛又在寻一个答案。
苏浅言闻言,便说道:“是指你父皇吧?你父皇想与你亲近,这没什么不好的!你现在是齐蔺渊,不再是顾承礼,你应该接受你的新角色。像我一般,很快进入角色,不管是做苏家女,还是做南宫浅言,让我演什么,我都可以演。不必太大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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