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下:“先前你说传去的只有祐哥儿和祯哥儿,这么说祈哥儿还在禁足?”
木槿点头:“二爷自昨日起一直在房里读书,洗墨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门口,奴婢昨儿看到三爷打发小厮过去探望来着,洗墨死活都不肯放人进去,看得出来这次怡志堂的人都不敢有疏忽了。不过二爷在房里可没消停!”
苏婼示意扶桑:“你去找秦烨,跟他说一声,让他替我去建安坊内麻鸭胡同里,把周姓人家一个叫阿吉的底细摸清楚,然后来回我。”
扶桑不知她想做什么,讷讷道:“秦公子会去吗?”
毕竟先前都那副样子了。
“那你带把笤帚,他不去就打到他去。”
扶桑无语。
苏婼说完看了眼木槿,又说道:“回房把我的家伙什儿找出来,送到怡志堂。”
听到这里,丫鬟俩都惊了:“您要做什么?”
“开锁呀。”
苏婼施施然把手从梅枝上收回来,仿佛做这个决定天经地义,而先前打算不操心的人,压根不是她。
扶桑急得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娘可不能暴露自己,这不关您的事!老爷肯定有办法解决的!您忘了苏家祖训有多严苛吗?老爷本来就……
“总之奴婢可以肯定,您会制锁的秘密要是泄露了出去,绝对会有大麻烦!老爷知道了只会反过来以祖训严惩于您!您千万别冲动行事!”
木槿也道:“就是!”
“啰嗦什么?”苏婼理理袖子,“照办就是。”
……
苏家三房仍然合住在祖宅,老太爷过世后,身为长子的苏绶居了正院,二老爷苏缵住了东院,三老爷苏缨则住了西院。二爷苏祈与苏婼同胞一母生,苏婼长他四岁,三年前母亲过世之后,苏祈就搬到了与清芷堂隔着一座敞轩的怡志堂。
苏婼到达门下,眉心长着颗痣的小厮洗墨顿时目露惊色,好一会儿才喊“大姑娘”。
苏婼示意把门打开。他便麻溜地开了锁,并将门推开了。
雪天的屋里是昏暗的,除了薰香,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墨汁的味道。苏婼皱着鼻子打量屋里,目光刚落到满地的墨渍与打翻的砚池上头,忽而一只枕头就飞到了跟前,咆哮声也跟着传了过来:“谁让你进来的?给爷滚!”
苏婼眼疾手快,一伸手就稳稳抓住了枕头。
绕过帘栊走进去,只见才过了十一岁生辰不久的半高少年怒容满面立在屋中,目光在对上她的一刹那,他一身气焰下意识收了收。
眼里也有同样的惊诧之色,但是紧接着他的表情又更加恶狠狠起来:“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为什么告我的状?!”
苏婼把枕头扔回床上,照着他后脑勺啪啪扇了两巴掌:“几个月不见,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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