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并站在树顶的,是一位看不清形貌的存在。
奥安看着眼前飘忽不定的扭曲黑暗,挠挠头:“我该叫你什么?”
“你可以称我为,实。”对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奥安没有急着动手,好奇地问:“对你们的存在我十分好奇,可以换个模样吗?比如,金发碧眼猫耳洋装小萝莉?”
对方的身形一阵扭曲,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猫耳洋装小萝莉。
“......奇怪的恶趣味。”实的声音毫无波动。
“现在可以讲了,一切的故事。”奥安打了个响指,无垠的虚空变成了舒适的海边大别墅,两人坐在落地窗前品茶,外边海浪拍在沙滩上,一轮明月高升。
“这是你前世的记忆么?”对方问他。
“算是吧,”奥安没有反驳,“我上辈子的理想就是住在这种大别墅里。”
“无关的话题到此为止,我来替你解答死前的疑惑。”金发碧眼的猫耳洋装小萝莉面无表情地回复。
她向着窗外一挥手,两人瞬移到了沙滩前。
奥安静静看着她,实抛下一块石子,落入海面,溅起了一圈圈涟漪。
“什么意思?”他被整迷糊了。
对方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半分波动,像是机械一样冷静:
“观察者创造世界的方式。”
“什么?!”奥安无法理解。
猫耳萝莉为他解释:
“我的能力,是修改一切法则、定义、逻辑,譬如将圆周率改成0,将能量守恒改成不守恒,对我而言轻而易举,虽然这往往会导致宇宙的崩溃。”
“我探索了无穷的宇宙,起初我还很弱小,能修改的不过钱币上的金额,到后来,已经可以扭曲整个宇宙的底层法则,将之化为我的力量。”
“我吞噬了无数的宇宙,试图探索更高的真理,可无论我吞噬多少宇宙,也无法更进一步了。”
“时空结构总是一成不变,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宇宙,也还是宇宙,大宇宙包裹着小宇宙,无穷无尽,而我在其中探索,始终找不到出口,每次探索时空的边界,得到的结构会是一个更大的宇宙。”
“大小对我而言没有意义,无论是多大的宇宙,只要是宇宙,我就能修改,我已经掌握了宇宙这种时空结构的所有真理,我需要探索更高维度的奥秘,但我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奥安明白了,“在宇宙这种时空结构之上,还有更高级的位面形式?”
对方点点头:“是的,不再拘泥于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更复杂的世界模式,我将之定义为超维世界,观察者就在那个世界里。”
她转头,看向脚下的沙滩和大海:
“以这个被你创造的世界为例,我们就是观察者,海里面的微生物就是我们,抛起一块石头,溅出的水花和泡沫还有涟漪,就是一个宇宙,我们就生活在这些宇宙泡里。”
“宇宙泡相互融合,组成了庞大的宇宙海洋,无穷无尽,诞生一个就有下一个,永远没有尽头。”
奥安挠挠头:“创造宇宙只是抛个石子,无法理解。”
“只是比喻而已,对于观察者而言,也许心念一动,就会诞生一个宇宙,但无论这些泡泡多么强大,始终离开不了水池的限制,早晚有一天宇宙泡会破灭,我要做的,就是跳出这个承载宇宙的水池,探索更高的真理。”
奥安想象了一下,无数宇宙像是泡泡一样,挤在一个水池里,一个熊孩子在边上吹泡泡,这些泡泡就是宇宙,泡泡之间相互融合又像是挤兑破灭,但无论泡泡有多少有多么坚韧,都脱离不了水池的束缚,他们就是生活在泡泡里的细菌。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奥安表示惊叹。
“是的,”对方难得赞同了他,“观察者穷极无聊,他无法进入宇宙泡里,这会导致一切毁灭,没有朋友的他,开始制造朋友。”
“也就是玩家?”奥安发问。
“没错,观察者制造了契约,用契约穿透宇宙泡的阻隔,和我们联系,诞生了所谓的玩家,玩家的一生能被他观察到,这对他而言一定是非常不错的消遣娱乐方式。”
“在玩家中,也有特殊的存在,譬如导致我死亡的元凶——Aza。”
“他是一个扭曲的实体,疯狂和混沌是他的本质,他介于宇宙和超维世界之间,是观察者呕心沥血制造出来的,目的是制造一个玩具陪他玩耍,却仍然无法脱离宇宙结构的束缚,被卡在了两个世界之间。”
“我希望通过研究他获得突破宇宙限制的线索,但他实在太过强大,重创了我,导致我重伤濒死,在最后关头,我利用契约向观察者提出,要让下一位玩家和我决斗,胜者继续,败者死去。”
“也就是我?”奥安指指自己,“你打输了,要我去死?”
对方冷冽回应:“世界本就毫无道理可言,你的契约是完好的,而我的早已残缺,无法支撑我的力量,夺取了你的契约,我就能重获新生。”
奥安挠挠头:“说得好像你稳赢了一样,按照观察者的尿性,不会玩这种毫无悬念的游戏才对。”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说:“的确,我并非稳赢,经过计算,我赢的概率是55%,比你多出5%,对于我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你应当明白百分之五是什么概念。”
奥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对方不会让那45%的概率发生。
不过.....
他笑着说:“但我可以拉上你一起去死,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也没法一次修改我这么庞大的数据吧。”
整合了整个多元宇宙的顶层信息,他就不信对方这么强悍,否则直接吞噬多元宇宙不就好了。
实沉默了,许久才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奥安吹了个口哨,看着眼前的猫耳小萝莉,“我把我的契约给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对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你会死,契约只有死才能解除,契约在,人就在,契约可以复活一切。”
“可你不是死了么?”奥安微笑,“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的契约也已经解除,现在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观察者的游戏规则,而不是契约。”
实愣了愣:“你......”
“没说过一个玩家不能签多份契约不是么?”奥安打了个响指,“把你的残缺契约给我,签上我的名字,我把我的契约给你,如何?”
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如果契约只有死才能解除,又能把签约者从坟墓里拉上来,那他签了两份契约,解除一份契约死一次,绑定一份契约活一次,不就可以免死么?
不得不说是个冒险做法,谁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何况那是残缺的契约。
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有趣的想法,这样做你的风险比我高。”
奥安摊手:“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没辙了啊,只能出此下策,否则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对方没有犹豫: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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