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一愣,瞥见男人阴沉的脸色,登时有点头疼。
他又闹什么,她就去送个礼物而已,不至于就大动肝火吧?
“王爷别误会,妾身既然已经是王爷的人,自然早就已经和苏世子断绝往来,只是因为妹妹特意送来了婚礼请柬,我才不得不去。”
说起苏修竹,事到如今,她竟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了。
毕竟摊上了沈宝珠那种妻子,以后平南王府,怕是鸡犬不安,永无宁日了。
她清淡的眼波里没有任何对苏修竹的留恋,容行渊目光沉沉,看了她良久,才语气迟疑的问:“当真?”
“我骗王爷做什么?我一个王妃,出席她沈宝珠的婚事本就是给她脸了。若是王爷不愿我去,那我就不去好了。”
沈惊蛰坦然说完,打开妆奁翻了翻。
然后随意拿出一只水头不错的翡翠镯子,递给思雨。
“这是我成亲那日,宫里赏赐的东西,就当送给她沈宝珠当贺礼了吧,思雨,你去回沈家,就说我不去了。”
思雨领命而去。
容行渊望着那只镯子,长眸轻眯:“那只镯子,你不嫌不够分量?”
“这只?”
沈惊蛰淡然瞥了眼那只玉镯:“我可舍不得把王府还有我嫁妆里的宝贝给她挥霍,她惦记好久了,这只玉镯虽然不算珍宝,但品相不错,加上是宫里送的,也算够格了。”
这点东西,就是她对沈宝珠和苏修竹最后的情分,祝他们百年和好,千万别祸害其他人了。
容行渊盯着她的动作,良久,忽然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所以,是他想多了?
“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陪王妃了。”
望着容行渊离去的背影,沈惊蛰皱皱眉头。
容行渊最近怎么怪怪的?
好像越来越爱管她的事了。
“你说什么,沈惊蛰不来?”
沈府,穿着华丽嫁衣的沈宝珠只差将自己打扮成金孔雀,甚至比天家娶妻还要奢靡华美。
听说沈惊蛰不愿出席婚事,只送了个品相尚可的翡翠玉镯来,沈宝珠气的狠狠翻了个白眼。
沈夫人望着娇美明艳的女儿,骨头都酥了,乐呵呵安慰道:“想来是那小贱蹄子看你嫁妆多,自惭形秽,不敢来了,宝珠何必和她计较!”
“也是。”沈宝珠这才稍微顺了气,冷哼一声,对镜摆弄着金灿灿的凤冠霞帔。
“不过她不愿看,我也非要让她看见,杀杀她的锐气不可!来人,一会儿接亲的队伍让他们换一条路,从沈惊蛰这个破烂医馆门前走!”
“这……”
沈夫人本来嫌沈惊蛰晦气,不愿惹这个麻烦,但看女儿执意,唯有顺从:“好好好,娘这就去安排,你等着!”
平南王府和康国公府京城两大名门望族结亲,自然轰动,到处张灯结彩吹锣打鼓,沈宝珠的嫁妆车队从沈家绵延而出,走了十里,才堪堪结束,正应了所谓的红妆十里。
百姓们争先观看,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桩婚事。
沈宝珠坐在轿中,得意的快笑出声来,她掀开帘子一角,看就快到医馆了,连忙吩咐丫鬟:“去,让他们吹的更响一点,让沈惊蛰那个贱人不想听,也得听见!”
正在医馆捣药的沈惊蛰听见越来越吵的锣鼓声,面无表情,继续动作。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够妨碍她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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