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宝珠一声惨叫,沈惊蛰的箭精准无误的从她头发丝旁边穿了过去。
她精心梳理的发髻,因为沈惊蛰这一箭散了下来,披头散发配上她惊恐苍白的神色,简直像是林子里惨死多年的女鬼一般。
沈惊蛰这才放下弓箭,抬起下颌淡道:“嘴巴还说不说了?”
沈宝珠有一肚子想骂她的话,却又不敢,脸色尤其精彩。
她瞥见不远处苏修竹路过,连忙哭着扑了上去,指着沈惊蛰悲怆控诉道:“修竹哥哥,她欺负我,还用箭射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早就没命了,到时修竹哥哥就要做鳏夫了!”
一句鳏夫,说的苏修竹眉头狠狠一抽:“刚刚大婚,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他连忙下马查看沈宝珠的情况,见她虽然样子可怕了点,但除了少几根头发,也没有外伤。
苏修竹心中存疑,本着护妻的想法,和对沈惊蛰的偏见,还是对她厉声呵斥:“你为何欺负宝珠,还想啥她,沈惊蛰,你疯了不成?”
眼前两个人一唱一和,沈惊蛰无心和他们纠缠,让小厮带起野猪就走,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们。
苏修竹被她忽视,气的牙根打颤,低吼道:“沈惊蛰,你别欺人太甚,以为自己当个王妃了不起吗!”
“就是了不起,怎么,苏世子不服么?”从天而降的男声,惊住了三人。
容行渊从远处而来,他似乎打了不少猎物,身上白金长袍都沾染少许血迹,更衬的银色面具冰冷无情,让见到他的人,都不寒而栗的打了个颤。
苏修竹见到他,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脸色发绿:“七皇子不能因为沈惊蛰是你的王妃,你就纵容她这般草菅人命吧?”
“人命,哪里来的人?”容行渊闻言,目光逡巡四下,仿佛压根没看见沈宝珠。
沈宝珠脸色一暗,攥着沈修竹衣袖的手瑟瑟发抖。
沈惊蛰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
她可没让人去找容行渊,是他自己来的,虽然不是个好男人,但嘴皮子还算是利落,也不是全无用处。
沈惊蛰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苏修竹气的太阳穴青筋鼓动两下:“我的世子妃难道不是人吗!”
容行渊恍然大悟,带有疑惑的目光看向沈宝珠:“可我只看见我的王妃射中了兔子和野猪,何时多了个世子妃?她毫发无损,哪里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倒像是碰瓷讹人。”
他这话说的苏修竹和沈宝珠都没法狡辩,沈惊蛰那一下,的确没伤到沈宝珠。
见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容行渊敛去眼底笑意,走向沈惊蛰,搂着她的腰,强势道:“王妃别为那两个卑鄙小人生气,本王带你去狩猛兽消消气。”
卑鄙小人?
苏修竹夫妇气的眼睛睁大,无奈的看着沈惊蛰二人离开方向,沈宝珠更是直接气的哭了出来,在心里风狂诅咒。
那病秧子七皇子为何还不死,只要他死了,沈惊蛰就没有靠山了!
抛下那两个烦人精,沈惊蛰进入林子深处,只觉心胸开阔,到处都是青翠绿色,甚是清爽。
她慢悠悠的骑着马,也没有狩猎的心思了,只想在这儿多待一会放松放松。
“刚才那事,王妃不谢谢本王为你解围?”男人紧跟不舍,一双黑眸牢牢盯着她。
沈惊蛰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用手去接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王爷不是说了,我们是夫妻,丈夫保护妻子乃是天经地义,还要言谢?那王爷也太小气了吧!”
容行渊几乎气笑。
他正要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人数,似乎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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