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失去生机。
容行渊单膝跪地,掌心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流淌而下。
“容行渊,你别吓我!”
容行渊无力说话,只是看清她无碍后,就脱力倒在地上。
“王爷王妃!”思雨循着他们的踪迹赶来,刚好撞见容行渊昏迷这一幕。
沈惊蛰扶着容行渊,对思雨大叫道:“思雨,快帮我搭把手!”
思雨不敢怠慢,赶忙背起容行渊,和沈惊蛰一道将他送回营地。
半个时辰后。
太医把完脉,冲着沈惊蛰和思雨等人摇头叹息:“王妃,这棕熊爪子实在尖锐,伤痕太深,已经伤到了王爷的心脉,已是回天乏力了,王妃还是通知皇上,准备王爷的后事吧。”
太医院聚集了天下名医,能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容行渊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什么,吾儿居然病的这么重!?”皇帝闻讯而来,刚踏进门,就听见太医的话,大为愤怒。
“你们这群庸医,居然连吾儿的病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
太医吓得连忙跪地,战战兢兢道:“皇上,那棕熊乃是野兽,七皇子熊口逃生,能够活着回来已是殊为不易,臣等无能,实在救不回皇子的命,还请皇上责罚!”
整个帐篷顿时死气沉沉,连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脆可闻。
沈惊蛰眉眼冰冷,唯独眼眶泛红,她久久握着容行渊的手,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太医和皇帝的话一般。
皇帝沉吟半晌,面露惋惜之色:“既然这样,那真是可惜我的渊儿了。”
他长叹一声,眼底却划过一道满意之色,抬眸看向沈惊蛰,温声安慰道:“惊蛰,既然渊儿已是如此,你也别太伤心,朕让人准备棺椁,等渊儿咽了气,朕就起驾回京,一定风风光光的葬了他!”
沈惊蛰低垂眼帘,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听听,这还是身为人父,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竟如此随意,容行哲是他亲生的,容行渊,就不是了吗?
沈惊蛰攥紧手掌,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她岿然不动:“皇上,儿臣请求您,再等一等,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
“这……”皇帝面露难色:“你恐怕不知道,渊儿自幼体弱多病,怕是活不过这一劫,朕知道让你嫁给渊儿,是委屈了你,等回宫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一番。”
他说罢,便有太监们想要上来挪移容行渊的身体。
沈惊蛰眸中透出锐色,她一把护住容行渊,赶在皇帝变脸之前,柔柔下跪说道:“那恳请皇上再给儿臣一日的时间,让儿臣和七皇子道别,准备准备身后之事,儿臣求你了!”
沈惊蛰说着,便俯身叩头,长跪不起。
她动静这么大,不少嫔妃大臣的帐篷都被惊动了,正在帐篷外面看着。
皇帝隐去眼底不悦,深深看了眼床上快断气的容行渊,面无表情道:“也罢,看在你对他用情至深的份上,朕准你了。”
“多谢皇上!”
送走皇帝,沈惊蛰不顾脚上有伤,迅速收拾出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对思雨道:“我在古籍中看到,朱灵草不但可以解百毒,更可以愈合肉体,起死回生,这是最后一个能救他的办法,我现在就要去天山!”
思雨一愣,一向寡淡的面庞,浮现出焦急:“天山路途凶险,随时有可能雪崩,王妃,属下随你一起去!”
“不,”沈惊蛰摇头,目光坚韧而不屈,“你留在这儿照顾王爷,这里处处都是埋伏,我担心我一走,王爷的命,就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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