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倒是幸运,既蒙主的恩典,又有义人相助,在南国的时候,迈过了那道重要的槛,这次丰收艺术节,心态就平和许多,单纯是增长阅历,为许久年月后的‘新月’积淀了......但那些想升到‘锻狮’的朋友们,难免就有些患得患失,呃,名气更小一些的‘新郎’、‘飞蛾’就更会有些焦虑吧,担心考察组因为请假而对他们有些看法,所以,没敢来的有很多,来了的多少也心底不安宁......”</P>
瓦尔特老实人的性格此刻再度显现,反正一通下来,别人好意思提的,被他说了,不好意思说那么明白的,也被他说了......</P>
身后有很多艺术家们露出了尴尬的神色。</P>
以神学院里的艺术家为多。</P>
这些人若无其事地站着,实则脖子僵直不动,都不好意思侧向“挖沙子”的那群人那边了。</P>
范宁却淡淡笑了两声:“我细细的听来,发现你们的踌躇烦扰原是命定的。这群外邦人设了不得缺席的限,却不算他们的逾越,也不能责难他们。”</P>
借此之际,范宁的眼神毫不避忌地直接落在特巡厅这群人的头上,眼看着他们离那个彩色鞋印消失之处越来越近了。</P>
......看来这拉瓦锡还是比较明事理的?拉絮斯却是听得有些纳闷了。本来还以为他又要借题发挥,把考察组给批判一番,结果实际是教育起自己底下这些信众来了?</P>
难道说,之前交流中的“误解”,主要是因为文化差异因素造成的?</P>
想不到范宁又接续一连问出三个问题:</P>
“你们有功利在求呢,有属乎血气的名声,想要别人抬举呢,他们怎吗不管辖你们呢?”</P>
“愚昧人宴乐度日,是不合宜的,更何况外人管辖属灵的人呢?”</P>
“你们靠着外邦人的考察和提携,凡事都依靠他们,承认他们必将荣誉加给你们,又怎吗不依从他们呢?”</P>
这三个问题如同当头棒喝,让这些犹犹豫豫又唯唯诺诺的艺术家,突然有了些清醒的迹象!</P>
“......我实在告诉你们,行事为人,创作为人,都是凭着信心,不是凭着眼见。”</P>
“我既知道主是可畏的,所以劝人,又知道在主的面前是显明的,所以又盼望你们在对待自己的艺术人格上,也是显明的。”</P>
“斧,岂可向用釜砍木的自夸呢。锯,岂可向用锯的自答呢。好比棍抡起那举棍的,好比杖举起那非木的人。这历史长河的流淌是不停歇的,必使矜夸的肥壮人变为瘦弱。在浮夸求来的名利之下,必有火着起,如同焚烧一样。”</P>
范宁说到这里时,眼神微微眯起。</P>
调查员们终于在远处的那个树桩跟前蹲了下来。</P>
拉絮斯则站到了他们的身后!</P>
一铲下去,又一铲下去......</P>
推了好几层,又挖了好几层,直到树桩枯萎的根部都大半裸露了出来。</P>
整个周围的砂子都往下至少降了一米的深度,出现了更加粘稠松软的泥土。</P>
怎么好像......依旧什么都没有?</P>
范宁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提起、放下。</P>
他看到蜡先生又在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击打着扶手。</P>
过了小半分钟后,蜡先生终于挥了挥臂,一阵无形之风扫过,挖走的砂石被还原成了动手前的样子。</P>
这群人继续向前换了个地方,已经距离原先的彩色鞋印轨迹,有较大的偏离了。</P>
......这个老家伙还在怀疑我?范宁注视的目光难免又与拉絮斯撞到一起,他心中冷笑一声,然后转头面对自己身后信众,作出最后的指示:</P>
“从今往后,这丰收艺术节中间的浮夸之风,须先从你们身上刹住了。”</P>
“你们不是向外人举荐自己,不是仗着别人担保,乃是叫你们因艺术本身有可夸之处,好对那凭吹嘘不凭内心夸口的人,有言可答。”</P>
“我从不敢将自己和那自荐的人同列相比,他们用自己度量自己,用自己比较自己,乃是不通达的,我所成就的事,是靠我手的能力,和我属灵的智慧,你们也必是这样。”</P>
“至于钥匙的问题,更是勿要理会半分。如今我已向你们显扬了圣塞巴斯蒂安的奥秘,祂那让人测不透的丰富,岂是声称执政的,掌权的,行管辖事的人能阻隔呢?”</P>
“你们有新的智慧,就必有新的钥匙,至于谁来领受,谁来攀升,通通交给主来断定。”</P>
特巡厅这一帮人眉头紧皱起来。</P>
梅拉尔廷则一下子惊呆了,瓦尔特也惊呆了。</P>
后面的人也一时间我望你,你望我。</P>
等等,意思是说,类似南国“恋歌之王”舍勒的《春之祭》一样......拉瓦锡师傅也为后来攀升者准备了新的密钥?</P>
好像是有可能!</P>
见证之主“无终赋格”的秘密,之前鲜有作为任何人的穿门指引,特巡厅虽然手握“幻人”,这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灵知占位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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