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的种类很多,中毒的方式也很多。
有些毒药不必服下,气味就可以杀人。有些毒药本来无毒,可经过调配与混合便有毒了。
浴桶中的药材种类很多,不少是非常名贵的。
黑袍人很简单很直接,对杜傲道:‘脱光衣服,进去!’
杜傲愣了一下。
倒不是杜傲怕了,而是面前这人是女人,有些不自然。
黑袍人似乎知道杜傲在想什么,冷冷道:“这些天试药,你的身体对我还存在什么秘密,何必扭扭捏捏。”
杜傲老脸一红,不得不承认,虽然没有在黑袍人面前彻底拖光过,的确没有什么秘密。
想通了,便立刻接下衣服,进入浴桶。
刚一进去,杜傲就感觉仿佛伤口撒了盐一般,痛苦无比,紧接着全身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痛苦来的实在太强烈,杜傲简直要晕过去了。
黑袍人的声音传来:“不能昏过去,否则你会死。”
杜傲打了个激灵,立刻控制自己。
但此时此刻杜傲看上去给人感觉十分狰狞,简直要支撑不住了。
黑袍人望着此时痛苦挣扎的杜傲,一双无情的眸子中忽然又了情绪。黑袍人忽然想到昔年随着父亲修行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她也与此时的杜傲一般几乎坚持不下去了。
一双冷眸的眸子变得柔和了下来,声音也恢复本来清脆冷漠的声音。
黑袍人问出了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道:“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对你用的是毒药?”
杜傲巴不得有人对他说话,这样才能不用昏迷过去:“我当然知道,第一次服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黑袍人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毫不迟疑服下?”
这是她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杜傲疼得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却还是控制住了,喘着粗气道:“因为你是我师父找来的,他要我听你的,不得有任何违背。”
黑袍人冷笑道:“他要你不要违背我,你就听他的?”
“是!”
“为什么?”
杜傲道:‘我相信他。’
黑袍人冷笑道:“一个江湖人就不应该相信人,你若在江湖上相信人就可能送命。”
“我知道。”
“你却相信他?”
“我只相信他。”
黑袍人愣住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杜傲疼的直叫唤,道:“这个世界固然有美好,但更多的是充斥着丑陋,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本就是孤独的,可人这一生之中总应该给一次机会相信一个人,纵然背叛了,也无怨无悔!我将这次机会给他,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黑袍人愣住,全身都在发抖:‘所以他纵然要害你,你也无怨无悔?’
杜傲道:“一个人若连一个相信的人也没有,他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呢?我告诉自己应该相信一个人,只有相信了一个人,我才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不会孤独。”
这是杜傲的实话。
这实话的意义,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明白。
他有前世的记忆,只有在今生相信了一个人,才算找到自己的归属。
院子外,薛衣人、薛笑人定住了。
薛笑人露出动容之色,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眼中居然情不自禁留下了泪水。
他从未想过这个朝夕相处的臭小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有道理的话。
薛笑人忍不住看向薛衣人。
他震惊不已。
因为他发现一向冷面无情的大哥,眼中居然已有了泪光。
他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出现在大兄身上?
这还是冷面无情的薛衣人吗?
声音又一次传来。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声音很虚弱,也很痛苦,很显然问话的人十分不好。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问。”
杜傲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漂不漂亮?”
刚才还感动的薛笑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这小子色心不改。’
黑袍人也愣了一下。
看着正在与痛苦挣扎的杜傲,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叫花白凤。’接下来,她居然取下盖在头上的斗篷。
这斗篷她带了十六年,这是她第一次取下。
杜傲瞧见了那张苍白却很美带着仇恨与岁月的面庞,耳畔听着花白凤这个名字。
杜傲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了。
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老子居然在泡叶开傅红雪的妈!
杜傲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浴桶中,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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