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叶寒做的不错,身为武人,就是要有一腔正气!”
“我不过义愤填膺,说了该说的话而已。”叶寒道。
“你别谦虚,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样有冲劲儿,要是都学那李清闲蝇营狗苟,这夜卫早就毁了。”
“对,我还是看叶寒顺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夹杂甲胄兵器撞击声。
众人哗啦啦起身,望向门外。
就见一身战服的宋厌雪迈步进来,身后跟着五个中品武官,身上多处衣衫破碎,沾染血迹。
宋厌雪面若冰霜,左袖破碎,身后的头发断了许多。
宋厌雪深呼吸,压下心中情绪,扫视众人,点了一下头,一边走向主位,一边道:“坐下吧。我在门外,听伱们夸叶寒,他又立功了?”
叶寒忙起身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司正殿说了一个正常夜卫应该说的话。”
“哦?司正殿发生什么了?我刚从外面回来,不知今日夜卫衙门的事。”宋厌雪坐在主位上,形姿仪态不似男人粗犷,也不扭捏,别有一番英气。
叶寒便把司正殿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将周春风的护短、李清闲的霸道、葛朝的正义与庞明镜的可怜说得活灵活现。
跟着宋厌雪回来的武官几次都要张口,但看了一眼面色越来越冷的宋厌雪,一言不发。
叶寒说完,看向宋厌雪,发现她面庞好似冻结,心中暗喜,之前宋厌雪多次夸李清闲,这次必是厌恶他。
“叶寒,你觉得李清闲此人如何?”宋厌雪静静地望着叶寒,一双美目在夜里闪亮。
叶寒心脏猛地一跳,思索片刻,决定给予李清闲最后一击,道:“我原本看好李清闲,但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改变看法。此人或许有才能,但品德低下,睚眦必报,望之不当人子。”
跟宋厌雪回来的武官的目光更加古怪。
宋厌雪点点头,轻声一叹。
所有人都从她的叹息中感到疲惫。
宋厌雪望着门外黑洞洞的夜空,心中充满无奈。
今天自己配合内厂抓捕冥主的人,损兵折将,一位六品重伤,七个下三品阵亡。
抓捕结束后,与掌卫使见面才知道,发现这起大案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清闲。
并得知,当日李清闲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假装看错葛朝命格,不惜被人污蔑。
两人同样是夜卫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个为了朝廷忍辱负重,为了无辜百姓对抗高品上官。
另一个与内奸葛朝沆瀣一气,污蔑旧日朋友。
宋厌雪突然觉得,有李清闲那样的命术师在,自己的下属或许不会阵亡。
“叶寒,你马上要猎妖,要多花时间修炼,就不要来雪斋了。以后有不懂的,请教孙房首。”宋厌雪缓缓道。
众官愕然。
叶寒呆在原地,只觉天崩地裂。
宋厌雪的话,像一根根长矛,扎穿他的胸膛。
“去吧。”宋厌雪道。
“属下告辞。”叶寒低着头,拖着僵硬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出雪斋。
一路上,叶寒脑中轰鸣不止。
踏出院子门槛,他回头看了一眼“雪斋”两个大字,突然觉得那两个字无比丑陋,连周春风的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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