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赵国上空长平之战的四十多万英魂的阴霾,用了四年的时间已渐渐散去。
特别是去岁,赵、魏、楚三国联军迎头痛击围困邯郸的秦军,大胜,整个赵国扬眉吐气。战争之后的邯郸如同台风肆虐,虽满目疮痍,却又开始散发着蓬勃生机。
众列国兔死狐悲,赵国又开放搞活,广迎天下客,一时间列国驻点,邯郸商贾如云,仕子无数,热闹非凡。
……
原本倒也井然有序的人群突然骚乱了起来,好奇的指点走向街道的四人,议论纷纷。
只见三男一女,每人都背着硕大的兽皮行李,带着滚滚的阳刚血气,左顾右盼打量着大街,一看就是打猎归来。
原本,邯郸大街几乎成为中枢之地,不缺奇异之人,只是这四人太奇特了。
三位少年最大的不过十六七岁,都穿着皮质短衣、短裤,脚蹬鹿皮短靴。
脸色暗黄皱皮的女子穿着没有丝毫装饰的月袍,却衣炔飘飘,怀中抱着一条慵懒的异种黑猫,水汪汪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四人一兽都有濯濯独立于世的清新出尘之感。
姬天歌等人用了两日,强行凿穿剩余路程。
期间,好不容易逮着一头母鹿,给黑妞挤了几水囊鹿奶,一开始黑妞还嫌弃,后来饿狠了,汩汩汩的也开始大喝鹿奶,这才回到邯郸。
“他们的服饰,太特别了。又简单、又利索!”
“虎皮、熊皮、豹皮、狼皮、鹿皮……这四人来自隐门世家吗?”
“那条黑猫好灵性,好可爱!”
“这几个少年长得好新鲜!仿佛不属于这尘世间!”
……
突然,一群家丁围着一华服少年快速向四人走来,中间的少年看向四人,眼神一亮。
“就是他们!”
“哎哎哎,你们几个站住。”
姬天歌一脸戏虐,置若罔闻。
一群家丁迅速将四人团团围住。
大街上的看客,有些人义愤填膺,有些人一脸漠然,也有些人坐等看戏。
“尔等意欲何为?”姬天歌道。
“我怀疑你是敌国的奸细,跟我们走一趟吧?”华服少年道。
“赵国虽然胡服骑射,倒也是礼仪之邦,这便是尔等待客之道?”姬天歌戏虐道。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大刀!对付敌人,哪讲什么待客之道?!”
“你,算哪门子葱呢?”
“大胆,我们乃内史府之人。”
“有什么凭证吗?”
“我的脸,就是凭证!”少年一脸倨傲!
“尔首疾呼?”姬歌清越道。
“扑哧”一声,玲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说什么?”少年疑惑的问向周边家丁。
“不知道,估计是在骂你!”家丁摇头,却谄媚道!
少年勃然大怒,跳着脚道:“你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全部抓起来!”
“尔彼母首有疾呼?”姬天歌一脸戏虐,“哪来的脑残?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尔等快些把他带回家,免得出来疯狗乱咬!”
少年是懵圈的。
“身体残废我知道,脑子残废,好像比智障还严重。”一家丁先是喃喃自语,突然灵光醒悟,“公子,我敢确定,他在骂你。还有,尔首疾呼,是说你脑子有病?尔彼母首有疾呼,是说,你他娘的脑子有病吗?”
一群看客看的哈哈大笑。
“敢戏弄本官,给老子打,往死里打!”少年跳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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