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气质迥异,连说话的腔调都千差万别。蒋牧沉稳,情绪一向不外露,而赵霆行狂傲,所有情绪都是外露了,哪怕现在收敛很多,但完全不能与蒋牧相提并论。
尤其今天,他不知抽什么风,并没有丝毫掩饰,所以锋芒毕露,仿佛只是暂时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放在蒋牧这里,早晚他都要带走的。
赵霆行目送他们三人走进单元门上楼,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有点不是滋味,在楼下一直没走,看着她家的窗户由暗到亮,不时有身影从窗前晃过。
他以前很少觉得孤独,一个人习惯了,而且那时候有老太太,不时可以回山里看看;
老太太去世之后,他对韩栗虽态度恶劣,但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会一直和他相连,所以也不觉得孤独。
唯独此刻,看着楼上的那盏灯,那些闪动的身影,孤独感涌了上来。
到底还是克制着的,若按他性格,恐怕早上去踹门了。
楼上的三人一回到家,韩召意就飞奔进他的玩具房里了,因为赵霆行也给他买了一辆特别贵的飞机模型,可以摆放在架子上,小孩的精力永远旺盛。
蒋牧和韩栗去厨房,准备晚餐。蒋牧一天高强度的工作,靠做晚餐放松心情。
两人一边做饭,一边聊着天,忽听一声巨响从韩召意的玩具房里传来,韩栗心一紧,慌忙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心惊胆战地喊:“韩召意?”
蒋牧也皱眉大步朝那边走过去,先她一步推开了玩具房的门。里面的场景,让韩栗的脸瞬间煞白煞白,腿软地喊了一声韩召意跑过去。只见房间内,蒋牧之前给韩召意安的那面放模型的架子倒在地上,架子上的车散落了一地,韩召意躺在架子的旁边,头部好像被砸到了,正血流不止,小脸也发白,半睁着眼,哭不出来。
韩栗惊慌失措跑过去厉声喊他名字,想一把把他抱起来。
她的手被蒋牧按住,相比她的惊慌失措,蒋牧太冷静了:“先别抱,你叫救护车,快。”
韩栗看到地上的血几乎要窒息了,手抖着掏出手机打120,打通之后,她说不出话来,蒋牧接过手机,言简意赅报了地址,报了韩召意的情况。
“对,应该是被柜子砸到,头部有流血,意识不清。”他说的同时,也在对方的授意之下,找来纱布替韩召意出血的地方止血。
韩栗全身冰凉彻骨,无法冷静,只想紧紧抱起地上的韩召意。
“你先冷静点,随便动他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蒋牧出声喝止。
韩栗冷静不了,心脏缩紧得生疼,只能握着韩召意的手,一直叫他的名字,看了倒地的架子,冲蒋牧脱口而出道:“这个架子为什么会倒?”
蒋牧在给韩召意止血的手稍一顿,是他的错,没有加强固定好。止完血又急忙察看他身上是否有别的伤,确定无误之后,才固定住他的头部,抱起他往楼下走,和救护车汇合,节省时间。
楼下的赵霆行不知呆了多久,正准备离开时,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往他这边开来,同时,单元门的门也开了,就见蒋牧抱着韩召意从里面跑出来,韩栗光着脚跟在后面。
赵霆行也是呼吸一窒,和救护车下来的医护人员同时跑过去。
韩栗一直都呼吸不畅、双腿发抖,紧握着韩召意的手跟上了救护车,她眼里除了韩召意,别的人都是一团模糊的影像。
蒋牧把韩召意抱上的救护车,韩栗以及赶过来的赵霆行也一起挤上了车。
医生问:“谁是家属?”
“我是他妈妈。”
“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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