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傅怜醒来的时候,回想昨晚的事,讶异又懊恼自己怎么就这样睡过去了。
还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顶能熬的人,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没用!
她垂头丧气地捏拳打了打被褥泄气,忿忿咬唇,刚下嘴咬,又被唇上肿胀的刺痛惊到。
她摸了摸自己软软的小嘴,嘴还肿了?
难道昨天自己那么焦虑,咬自己咬得这么狠?
她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把嘴巴咬出血来,因着这层缘由,她没有细想嘴巴红肿的问题。
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睡没了,傅怜懊恼又悔恨。
一想到陆战这么强,这次被林秀花阴了,下一次怕是不会再有这种好机会了。
再且他对付那些意图取他性命之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这次不能结果他,下一次恐怕更难了,说不定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
傅怜又意识到,昨天的困意,来得气势汹汹又颇为遽然,是否是他有意而为呢?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意志不坚定,若是能强忍下来——
傅怜越想越难过,对自己睡过去这事也越发难以忍受,最后一个人呆呆坐在被窝里,掩面低低哭了起来。
才哭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傅怜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去。
门口的身影高大伟岸,仿若巨人,白T恤整洁套在身上,给他逼仄的气息添了一份怪异的干净温顺。
是陆战。
傅怜抿唇,立马缩回被窝里当小鹌鹑。
“怎么哭了?”男人低哑的声音隔着被套闷闷传来。
傅怜不理他,看到他就委屈又心烦。
半晌没有回复,陆战伸手了,傅怜感到一股轻微但是不容反抗的拉扯。
两个人较劲了一会儿,最后以傅怜的失败而告终。
身上的被子被他掀开,傅怜擦了擦眼泪,红着小脸瞪他。
“你昨天不满足我!但是我和你那个了,我亏了!”她红着小耳朵指责他。
接着忿忿瘪嘴,眼泪又哗哗流,“我亏大了,亏死了!呜呜好难过!”
刺杀行动失败了,她很不高兴!
狗男人倒是舒服了!你看他睡得多好!精神儿备足!
得在这个狗男人身上找补回来!傅怜暗想。
又偷偷去看他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庞蒙了一层淡粉,不由胆子大了些。
她目光游来滑去,又落到他饱满好看的薄唇上。
陆战坐在一旁,姿态微微僵硬,注意到傅怜的目光,缓缓咽喉,轻声,“你要怎样?”
傅怜一震,仿佛收到可以肆意妄为的指使,眼都亮了。她小身子挪出来一点,靠在枕头上,冲他招手,“你凑过来一点。”
陆战挑眉,慢慢压低了身子,径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就这?
这可不行!得在狗男人身上狠狠找补回来!傅怜想着,在他离去之际飞快伸手去压他的脖,紧接着自己抬了抬下颌,两人便唇齿相依,重重撞在一起。
肿胀的唇微微一痛,又很快被柔软舒适覆盖,傅怜磨了磨,感受他唇瓣的绵软,又自发伸出舌,舔了舔他的唇瓣,好奇地去咬他那粒性感的小唇珠。
她的主动让陆战心口压抑的情绪差点倾泻而出,他重重喘着气,在她的贝齿刚刚碰上时,飞快推开了她。
“好了。”
他十分正经禁欲地开口,仿佛傅怜是一个饥渴难耐的饿鬼。
傅怜舔了舔小嘴,小小回味了一下,见陆战满脸抗拒,也不再多说,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陆战低眉淡淡看着,拿过一旁的卡其色大衣,扔在她脸上,“穿上。”
傅怜摸了摸裸露在外的小肩膀,要她直接把性感红裙穿出去她也做不到,便依言乖乖穿了那件大衣。
大衣又大又长,还很宽,套在她身上格外不伦不类,傅怜拿腰间的带子缠了两圈,又打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这衣服才不至于由于支撑不足,从她身上滑下去。
穿好了衣服,两个人从房间里走出去。
傅怜有一些饿了,问楼下乘凉的大家吃什么,一致答复是番茄鸡蛋面。
小迪特别给面子,见傅怜醒了,哒哒哒跑上来要抱她的腿,被陆战拎开,小迪他也不气,亮着星星眼看傅怜,“姐姐,姐姐,今天多弄一点好不好,小迪想多吃一点,姐姐的厨艺真是太棒啦!”
谁不喜欢小孩子真挚的夸赞呢!傅怜乐颠颠地下了楼。
她扫了一圈一楼的情况,随口问道,“林姐姐呢?”
“她一早就出去了。”竹直树在老人椅上躺的安详,大中午太阳辣,人也蔫蔫的,没啥精神。
他目光先是看了眼在二楼栏杆上喝水的陆战,接着又不动声色地看了傅怜红肿的唇瓣一眼,最后落在她露出的纤细白嫩的脖颈上,“你怎么穿这么多,不热吗?”
他本就对傅怜的行动不抱希望,见到陆战自然不意外。
若是陆战这么容易被处理掉,当初他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离开这片半兽人深林。
倒是这两位的关系——
竹直树压下心底淡淡地不悦,不动声色地敛了心思。
“不热啊!”傅怜扯了扯领子,有些心虚地应了句,怕竹直树还要问,立马走进了厨房。
番茄鸡蛋面很快做好了,傅怜还煮了一个荷包蛋,小迪想要,却被陆战抢走了。
“……”这明明是她补偿自己的!
她又煮了一个,小迪还想要,又被陆战夹走了。
傅怜泄气,不打算折腾。认命地端了碗筷。
众人刚开吃,竹门被暴力踢响,接着是林紫烟暴躁地大吼,“关什么门?姑奶奶我还没回来呢!”
“是林姐姐。”小迪不满道,林紫烟打扰到他吃饭了。
小迪挑起一筷子,不打算理,却被竹直树在桌下踢了一脚,“去开门。”
“哥。”小迪瘪嘴,飞快品了一口,跑过去打开门。
傅怜那一碗还没吃,见林紫烟回来,便把自己那一碗推了推,对刚进门的林紫烟道,“吃午饭了!”
傅怜说着,起身准备重新盛一碗,却闻到一股扑鼻的血腥气。
门外的林紫烟喘着气,扶着竹门走进来,似乎很是吃力。
傅怜歪头,透过门缝看到她后面还拖了一个东西。
林紫烟用用力,把那个东西费劲拖了进来,紧接着她关上竹门,大叹了口气,“累死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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