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看着方远微笑,这笑容宛如一道暖流,让方远慢慢平静下来,“小远,阵营有义务保护能力者的亲属,否则谈何阵营,哪来阵营?所以义务也是阵营的凝聚力。能力者极少有遗传,绝大对数能力者,他们的亲人都是些普通人。”
“谢谢老师。”方远站起向李远山鞠了一躬,想想,又鞠了一躬。
他一时也实在想不出用啥方式表示感谢,但他清楚知道,没有老师,他的家人绝对无法幸免!
“不用谢我,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我是你的老师,站在能力者的角度,我是你的引领人,不管是哪个角度,这都是我必须为你考虑、必须做的。”
“老师,阵营的义务不会是无偿的吧?”
“当然,”李远山也不隐瞒,“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付出,何来帮助?不过这点代价,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呀。”
“老师,我——”方远欲言又止。
“我懂,我明白。”李远山又拍了拍方远的手,“你嫉妒聪明,但终究还是个年轻人。老师给了你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给了你一些不费气力的帮助,你就很感动,甚至于不安,你思量着如何回报,却又感觉无法回报,这让你很难受吧?”
方远点点头。
“呵呵呵,”李远山轻笑,摇摇头,“无欲无求为神圣,老师还是有私心的。不过老师的私心对你无害,反倒还有益,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小远,相信自己,你未来能给老师的,会远远超过老师给你的!”
“那,老师你能不能告诉一点未来的东西?”
“能力者的未来看不清,只是感觉,何况我们要追寻的是时间线之外的存在,这个更加玄妙,更加无法言说。”李远山搁了雪茄,“以后的事,以后说、以后做,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彻底解决要门。”
对,要门才是当务之急。方远不再继续上个话头,点了点头。
“小远,要门的报复来的这么快,可见你的出手,极大的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华夏十几万公里铁路线,大小车站上千个,利用老鼠偷窃,何等隐蔽、何等便捷?如果全线展开,财富的积累将会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停了停,李远山又说,“要门日渐式微,这个聚财手段,毫不夸张的说,是要门新创的一条造血大动脉,被你截断了,能不对你恨之入骨?因为刺杀失手,他们对你起了警备心,把报复转移到了你家人的身上。”
“老师,要门的报复不会就此中断吧?”
阵营的保护并非无偿,老师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不清楚,不过眼前的老师明显比昨日憔悴多了,眼窝深陷、白发增生,难道老师付出的代价是能力?
能力者并不在乎世俗的东西,代价唯有能力的交换!老师肯定是使用了能力,对阵营作出了补偿!
他记得老师说过,因为年老体弱的原因,已经多年没动用能力了,这说明使用这种能力会耗费极大精力,会影响老师的健康!
怎么可以让老师为了他家人的安危,一再付出健康的代价?
方远动了请假回平亭的念头,“老师,能不能请你给系里打个招呼,让我回家一趟?”
“回去干啥?等着要门上门么?哪有千日防贼道理?要门发展了数千年,好比一条庞大无比的千足万足虫,你折断它几条腿,无关痛痒!”
李远山站起踱了几步,夹烟的手突然指向窗外、指向不可知的远方,“你要做的是找到它的中枢!”雪茄狠狠往烟缸一摁,“一击毙命!”
“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方远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本来他安分点,还能多苟活几天,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就由不得他兴风作浪了!”
李远山轻轻一拍书桌,“小远,去终结这场闹剧吧!老海一灭,要门一盘散沙,再难成气候,到那时自保还来不及,还能报复啥?小远,你要记住,你是普通人,更是能力者!能力者不容无故侵犯、能力者的亲属也不容无故侵犯!”
“强如江湖要门,盘根错节,数千年不倒,可一旦触怒能力者,也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李远山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高亢激昂起来,“小远,去吧,向所谓的江湖、向我们的阵营、向相对的阵营展示你的力量!用要门的崩塌,宣告你最强势的出场!”
方远听的心潮激荡,恨不得马上动手,可再一想,老师鼓动半天,还没说老海在哪呢?自己可没能耐从亿万人中揪出一个老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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