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脸色煞白的看着飞到十几米开外的那颗人头。
这大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死的还是这么措手不及。
都知道这九宫宗的少主手段狠戾,却没想到如此狠辣,人家只不过就是上前打了一声招呼而已,就直接归西了。
正上方,拓跋扶摇拧着柳眉,似乎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姜公辰了。
以前的姜公辰虽然也跋扈,也任性妄为,但至少还是有一些良心存在的,不然四位长老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歇斯底里。
可现在的姜公辰,似乎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神,眼底没有半点光,只有无尽的杀戮与仇恨。
拓跋扶摇正巧迎上姜公辰的目光,对方阴邪一笑,不由得心底一寒。
就在这时,一行穿着与身死之人一样服饰的持剑少年闻声走来,当看到地上躺着的男子后众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后便冲了上去,抱着那具尸体嚎啕大哭。
“宗主?宗主您怎么会这样!”
“是谁,是谁杀我了我们极火宗的宗主?”
在场目睹现场的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步辇之上的姜公辰。
一个年纪略长的弟子循着众人目光望去,当看到姜公辰那带着一丝沾沾自喜神色时顿时怒火中烧。
对方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看向姜公辰,厉声质问道:“是你杀了我们宗主?”
姜公辰没有否认,讥笑着挑衅道:“是又如何?难道你想杀了我不成?”
“我们极火宗是没有你们九宫宗家大业大,但是姜少主你今日的作为就不怕神界宗门同僚诟病吗?”弟子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姜少主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人家极火宗的宗主又没做什么,你就一言不合将人家给……你让今日来参加大会的众人如何想?”
在一位年迈的老者开口后,又有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是啊,就算您九宫宗实力强大,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这么一看,观音倒像是为民除恶了……”
姜公辰闻言,眼神犀利瞥了一眼过去,那中年男子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扶摇侍卫就在那,她都没有说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来议论本少主?”
听此,众人将目光投向正上方,见拓跋扶摇立于原地,一张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确实如姜公辰所说,拓跋扶摇作为王母身边的侍卫,代表着王母的立场。
拓跋扶摇没有任何的表示,也就说明王母是默许了姜公辰在大会上的所有行为。
可就算是这样,极火宗的众弟子也是很不服气。
那位年纪较长的弟子上前,依然不屈不挠道:
“别以为有王母给你做主,我们极火宗就不敢怎样,我就不信,姜少主此番作为能让在场众人信服。”
“您可别忘了,今日大会是为了什么召开的。”
“很好,看来你们极火宗的弟子是当真不怕死!”姜公辰冷笑一声,眼神阴冷道。
“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宗主对我恩重如山,将我抚养长大,如今他被你杀了,我若是还像个懦夫一样岂不是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你可以杀我,也可以把我们极火宗的弟子全都杀了,但是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那名弟子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慷慨激昂道。
这时,辟暑大王眼珠微微转动,若有所思了片刻。
要想激化佛门与天庭的矛盾,单单只是让在场所有人对佛门产生痛恨还不行,还要让他们对天庭也同样深痛恶觉才行。
只有这样,带时候才好激发佛门还有天庭的矛盾。
想到这,辟暑大王奸邪一笑,冲着身边人小声说道:“这九宫宗仗着自己家大业大也太欺负人了。”
“可不就是吗,谁让这极火宗只是一个小宗门呢。”
“唉,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
“我看今天这场大会还真不一定是观音的错。”
“你们是都想死吗?”
姜公辰听着众人纷纭,拳头不自觉握紧,一双眼眸透着阴森的寒芒。
要不是因为观音,自己父亲又怎会为了复仇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到这些人嘴里反倒是观音在惩奸除恶了?
众人看到那阴森的双眸,顿时如临冰窖一般,气势瞬间怂了。
但辟暑大王却不怕死的上前,怒声道:“姜少主难不成还能把我们在场人都杀光吗?”
“那本少主便让你们看看,得罪本少主的下场!”
“少主,不可!”
就在姜公辰准备挥手示意之时,庄元青将其拦住,附在对方耳边轻声道:“大事重要,现在把事情闹大对我们不利。”
化作以前,姜公辰才不会管什么后果,毕竟还有姜阳州为自己兜底。
可现在姜阳州不在了,姜公辰只能自己为自己兜底。
为了替自己,替父亲报仇,姜公辰将心中怒意尽力压下,化作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今日本少主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姜公辰睥睨的瞥了一眼众人,满不在乎的说道,随后挥手示意让抬着步辇的弟子前进。
“等下!”
就在这时,那位较为年长的极火宗弟子将姜公辰的步辇拦下,质问道:“难道姜少主不该给我们极火宗一个交代吗?”
“交代?”
姜公辰不禁失笑,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又指了指右臂上挂着的黑布:“我父亲在两日前已经仙逝了,他不懂眼色就算了,你们也不懂吗?”
年长弟子闻言气的全身止不住颤抖,质问道:“就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揭你伤疤,所以你就把他杀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本少主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姜公辰睥睨道:“别以为本少主刚刚没看见,你们极火宗可是在帮观音说话?”
年长弟子如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
极火宗属于中立势力,刚刚大家讨论之时极火宗的宗主确实参与了,但只是点了两下头而已。
点个头,就要死?
姜公辰眼底猩红,散发着无穷的杀意看着眼前所有人说道。
“观音害死了我父亲,要不是因为她,我父亲也不会死。按理说,你们所有替观音说过话的人都要死,但是这样就没人见证坐实观音罪证的时刻了!”
“观音害死了姜宗主?这怎么可能?”
辟暑大王嫌事闹的还不够大,一脸好奇的问道。
请贴上,就只说了观音将姜公辰的修为废了,可没说弄死了姜阳州啊。
没想到这一趟讨佛大会来的这么值,还能知道这么多内情。
其他人亦是一脸好奇的模样看着姜公辰,等着对方回答。
“难道你们认为本少主会拿我父亲的生死来诬陷观音吗?”姜公辰冷冷瞥了一眼辟暑大王。
姜公辰明显不想说明姜阳州的死因,但辟暑大王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搓着手问道:“那请问,观音是怎么害死姜宗主的呢?”
“本少主凭什么告诉你?”
姜阳州以性命为代价请来九天玄女之事属于手里的王牌,现在大会还没开始,观音也没有到场,姜公辰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
辟暑大王不依不饶,贱兮兮问道:“姜少主说不出原因,让我们如何信服你?谁知道是不是观音害死了姜宗主呢?”
“就是,空口白说,谁能相信你的话!”
“你说观音害死了前任姜宗主,你拿出证据来啊!”
“说什么杀极火宗宗主是为了替父报仇,我看就是为了滥杀无辜吧!”
“你们……”
姜公辰攥紧了双拳,怒意似要凝为实质一般。
“我们黄氏宗门相信姜宗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便看到黄玉龙与黄玉玲父女两个领着三十多个黄氏宗门弟子缓缓走来。
当看到黄氏宗门众人之时,众人皆是一脸讶异。
“黄宗主?”
“还有黄小姐,他们不是说不来吗?”
“这黄宗主难道也是想要向观音讨一份公道?”
黄氏宗门在收到王母请帖的那一刻便发了声明,黄氏宗门不参加此次讨佛大会。
之所以这么做,黄玉龙就是不想要黄氏宗门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
可前脚声明刚刚发布,后脚庄元青便带着姜公辰的话到了黄氏宗门。
在姜公辰与黄玉玲的恩威并施之下,黄玉龙最终还是选择来参加此次讨佛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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