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不停地徘徊,折腾得他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头疾就有些犯了。
正烦躁地想让随从去打听萧三郎的住址,门外店小二就喊有人找他。
吴春望倏然坐直身子。
一定是萧三郎来送兰草露了,他要怎么说?说我可能是你爹,兰草露能不能送给我?
他迫不及待地让人进来,却看到来的人是香满园的掌柜。
他眉头一皱,失望地问:“怎么是你?”
苏理笑眯眯地拱手,“见过吴大人,我姐夫临时有急事,无法前来,特地托我来将治疗大人头疾的药送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两瓶兰草露,“一共七百两,多谢惠顾。”
吴春望倒吸一口冷气,“七百两?你抢钱啊?”
苏理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姐夫交代了,大人要用药,按理说不应该收钱,应该直接送给大人的。”
吴春望神色缓和两分,心中暗道这还算句人话。
苏理一脸为难,“可大人有所不知,我姐姐配这药实在太过费劲。
这药是人参,鹿茸等好多名贵药材里提炼出来的,别看一瓶里只有这么两滴,但实际上得耗费六七百两的药材呢。”
吴春望一脸狐疑,“你当本官是傻子?这么两滴药需要六七百两银子?”
苏理信誓旦旦,“小的不敢欺瞒大人,这药不仅耗费药材,更耗费功夫,提炼这么一瓶需要耗费我姐姐很多心思,两三个月才能得这么一瓶。”
“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县里问问,我姐当时给何家大公子治病的时候,一瓶兰草露就收了他家一千两银子呢。
如今两瓶只收大人七百两,我姐夫说在府城的时候,承蒙大人照顾过,所以只收大人一个成本价。”
苏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信口胡说,她姐说了,最少六百两,卖多的算他自己的。
他也不贪心,就加价一百两。
吴春望皱眉,这与他心里的预期相差太大,导致他心情很不好,感觉头更疼了。
“七百两就不能再少一些了?”
苏理微微躬身,笑眯眯地道:“大人出来匆忙,手上带的银子不够也是有的。
兰草露可以给大人先拿去用,只要大人给小的写个欠条,等回头到了府城,让我姐拿着欠条去找吴夫人支银子就成。”
话虽如此说,但苏理的眼里却满满都是同情,仿佛在说:这个大个官,身上竟然连七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啧。
吴春望觉得自己被他同情的眼神冒犯到了。
他本就是个赘婿,前几年没升上来的时候,在凉州做千户的时候,没少看吴家老爷的脸色,手上确实也没什么银子。
不少同僚背地里嘲笑他是个赘婿,连花一两银子都要给家中婆娘报备。
他心中恨透了吴氏把银子把得太紧,自从他升上从四品的晋州卫指挥使,他就开始变着法地从吴氏手里抠银子。
如今不过花七百两银子,连一个小掌柜都敢嘲笑他拿不出来,还要去找吴氏拿。
他心中一怒,冷哼道:“不用了,区区七百两银子,本官难道还拿不出来?”
向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苏理拿银票。
苏理笑呵呵地给吴春望带高帽,“大人真是痛快之人,令人佩服。”
说罢,利落地收了银票离开了。
等出了客栈门,他忍不住一崩三尺高。
按照姐夫教的说法,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净赚一百两。
唔,这个兰草露实在太好卖了,他要督促他姐赶紧多制造一些出来。
吴春望沉着脸将兰草露倒出一滴来兑入水中,大口喝完,感觉到头疼舒缓了些,才叮嘱随从,“回晋州后给我找名医来看看。”
凉州偏僻,没有什么好大夫,晋州府繁华,他要找大夫治疗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如果他真是萧三郎的爹......
萧三郎此刻正在和苏悦赶往晋州府,这次去晋州府,他们还多带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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