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逍很为难,一个人游荡在帝京的街头巷尾,深感自己费劲巴力挖了一个坑,结果把自己给活埋了。这小日子,没法过了!
他不由自主地来到行山书院的山脚下,仰望着石阶,都没勇气踏上去。最终,他窝在石阶下的避风处,将就了一晚上。脚很疼,头也很疼。如何面对乌羽白和妖舟,成了楚青逍的一大难题。
他不想成为棒打鸳鸯的人,嗯,也可能是棒打鸳鸳。
在楚青逍看来,定是因他多言,所以乌亲王才要给乌羽白筹备婚事。哎……一言难尽啊!
实则,此时此刻,乌羽白压根就不在行山书院内。
乌亲王回府,乌羽白又怎么会不知道?尽管乌亲王摆出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姿,乌羽白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可彼此之间,到底是亲生父子,总要相互打探一二的。这就好比,乌亲王看见了楚青逍,就要把他叫到车上询问一番。
所以,乌亲王前脚进了亲王府,刚喝了一盏茶,乌羽白后脚就跟了进来。
偌大的乌王府,死气沉沉,每一个奴才都严格地守着规矩,并没有因为主子们不经常回来而怠慢。也正是因为这份严谨,乌王府少了烟火气,更像是清冷的衙门。
管家见两位主子都回来了,忍不住喜上眉梢,却又刻意压制,那张脸看起来就有些扭曲别扭。只不过,这只是瞬间的事儿,下一秒,他就恢复如常,将腰弯到标准的位置,说:“公子,王爷回来了,此刻正在书房里。”
乌羽白微微颔首,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书房,既没有激动喜悦,也没有急切思念,一切如同寻常。
乌羽白来到书房门口,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疏离的等候着。
壮汉守在书房外,一动不动如同一座小山。他开口道:“王爷,公子来了。”
书房里,肖亲王回应道:“让他进来。”
父子俩,明明就隔着一道门,却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和对方说话,甚至需要通过一个奴才表达自己的意思。由此可见,关系僵到何种程度。
壮汉名叫阿木。他推开书房的门,示意乌羽白进去。
乌羽白眉眼微垂,走进书房内。
乌亲王的书房里十分整洁,却显得有些空荡荡。书架上,没有想象中铺天盖地的书籍,只有一排书,以及一些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桌子上,放着一杯茶,再无其它。
乌羽白恭敬的施礼,称呼道:“父亲。”
乌亲王微微颔首,回了声:“坐。”
两个人之间的对白,还不如两个陌生人近乎。
壮汉阿木将管家新沏的茶端进书房,放在乌羽白的面前,又退了出去。
乌亲王坐在桌子后面,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品了一口。
乌羽白垂眸看着茶水氤氲出的袅袅水雾,连品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半晌,茶凉。
乌亲王放下茶碗,发出一声轻响。
乌羽白站起身,说:“儿告退。”
乌亲王微微颔首。
乌羽白转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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