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给院长梳理头发,发现他那黑白参半的发丝竟不是染色而成,而是真的如此。想到他这些年过的生活,虽活在朗朗乾坤下,却完全没有自我。
其实,若真是为了逃避追杀,他完全可以隐姓埋名去其它的地方好好儿生活,大可不必变成老态龙钟的模样,去暗中打听女魔头的消息。
这样一个男人,已经不需要诺言,便值得信赖一生。
想到院长的好,妖舟突然觉得女魔头很渣。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在女魔头嘴里听到过有关柳叔的只言片语。哎……真是白瞎了这样一个好男人。
妖舟有些心疼柳叔,眼中就带出了几分真情流露,下手越发温柔。
院长闭目养神,一副琐事与我无关的样子,心里却暖成一团。他知道,小丫头心疼他了。
乌羽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就变了味道。不可否认,院长虽然看似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种文人墨客历经沧桑后的从容,对于女子来讲,还是十分具有杀伤力的。
这么一想,乌羽白就有些不淡定了。
也许,就连乌羽白自己都不曾发现,他对一切出现在妖舟身边的男性,都十分抵触。无论是小金朝还是肖浅止,甚至是院长大人。当然,楚青逍最好也滚远点儿。
乌羽白的心思动了动,干脆伸出手,从妖舟手上拿过院长的发丝,低声说:“院长小憩,我帮先生快些梳理。”灵巧的手指迅速翻转,很快就把黑白参半的头发挽成发髻,插上发簪。
妖舟说:“看不出,你这梳头的手艺还挺利索。”
乌羽白回道:“儿时愿意为母妃梳理长发,后来虽然生疏了些,却仍愿意照顾长者。”
妖舟没听出这话的意思,院长却是旁观者明,暗道:“乌羽白这是将“长者”的帽子,稳稳地扣在了老夫的头上,种在了丫头的心里。这心机,丫头容易吃亏啊。”
妖舟笑着说:“哪天也给我梳个好看的发髻,算你敬师重道。”
乌羽白说:“为先生梳发,不胜欣喜。”
妖舟的嘴角刚上扬,脑中瞬间想到了阿舟,这嘴角就又耷拉了下去,干脆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在心里则是琢磨着,如何搞定此事。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若按照柳叔所言,女魔头被丢去罗刹域之前,曾和乌亲王接触过,那么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还要细细挖掘。至于乌羽白,是敌是友,忽然就变得模糊起来。
乌羽白察觉到妖舟的异样,也联想到了阿舟身上。他虽然不动声色,却有了打算和准备,不想也不会让妖舟为难。
当马车停下,乌羽白第一个下了马车,而后是妖舟。
乌羽白伸出手去搀扶妖舟,妖舟象征性地把手搭在了乌羽白的手心。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说:“楚先生武功盖世,十步杀一人,哪里需要乌公子搀扶?”
妖舟顺着声音看去,竟然看见了肖王妃和肖亲王,以及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种宫宴的新世子肖浅止。肖浅止一身水蓝色的衣袍,整个人美好得仿佛来自于雪山之巅,令人的心情都跟着清净纯粹起来。他看见妖舟,立刻抱拳称呼道:“先生。”
至于开始时说怪话的,自然是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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