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臣们炸毛,纷纷嚷嚷着:胡说!一派胡言!
皇上抬手,武臣们这才消停,却仍旧不忿。
乌羽白说:“其一,镇北大将军随便找来两个山贼,就指认文武双全的楚先生。岂不是笑话?!其二,行山书院屹立一百六十二年,老院长更是诸多文人的先生,他看的眼光诸位可有质疑?”
文官们纷纷摇头。质疑院长的眼光,那不就是质疑自己?
乌羽白继续道:“其三……”抬头看向皇上,“皇上曾认下楚先生为关门大弟子,难道……”看向大将军,眼神犀利,“皇上的识人之能,还不如大将军?!乃至于,还不如两个山贼?!一个粗鄙的庄头?!”
镇北大将军被乌羽白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乱了手脚。
皇上也因乌羽白这句话,终于想起,自己确实认下了妖舟为学生。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妖舟属于投机取巧,但他并没严厉呵斥,且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享受。毕竟,诸多文人墨客崇拜妖舟,妖舟却崇拜他,如何不让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这是人之常情啊。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
镇北大将军却试着拼死一搏,说道:“乌世子此言差矣。楚妖金之罪,罪在他为山贼土匪,伤害过路行人性命,论律,当拉到街口砍头!他心性不堪,隐匿极深,蒙骗了皇上和院长,以及诸位同僚。”微微一顿,轻叹一声,“哎……而今看来,乌世子也被毒害颇深。”
乌羽白眸光阴冷,幽幽道:“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有眼不识人,唯你大将军目光如炬?”
镇北大将军:“……”
其他武将们有一部分,开始给镇北大将军助威,喊道:“我等皆明!”
镇北大将军暗道:“坏了!”
乌羽白忽地一笑,说:“真好。武将都和大将军一般火眼金睛。”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令镇北大将军背脊发凉。皇上最恨别人结党营私。而今,三分之一的武将站出来支持他,岂不是给皇上收拾他的理由?!
皇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二人互相攀咬。不表态,就说明他心里揣着事儿,准备厚积薄发。
镇北大将军希望力挽狂澜,说:“乌世子还真是凭空猜想的能手。难道这朝堂之上,还不许有人和老夫一样,都认清了楚妖金的险恶嘴脸?!”
乌羽白突然暴怒,喝道:“先生满腹经纶!文,堪称大儒;武,堪比大家!还用去当个小小儿山贼头目!先生曾言,人死道不消!镇北大将军,还请你在诬陷先生之前,拿出真正符合先生身份的罪名。莫要因二两银子的事儿,诬陷先生偷窃!若真如此,我乌羽白,第一个不服!”
乌羽白的声音掷地有声,刚落下,金銮殿外,响起众多学子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喊道:“我行山书院某某某,不服!”
一个某某某,二个某某某,三个某某某,层层叠叠、浩浩荡荡,就好比人心,虽然不足,虽然偏到了一边,却也有正义之士,为了信念,勇往无畏!
这份热血,曾感动了无数人,也将传承给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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