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白和庄公公都是聪明人,但聪明人却干不过一个老千。妖舟的赌技早已出神入化不说,这副牌还是她亲手做的,打眼一看牌的背面,就知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赢,真是说不过去。
就这样,妖舟凭借一己之力,榨干了乌羽白和庄公公身上的银票。乌羽白的闲钱不少,带出来一万两,统统上交给了妖舟。庄公公只有一千两,剩下九千两,是欠条。
妖舟收起银票,笑嘻嘻地说:“都说了小赌怡情,我又不怎么会玩,你们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拒绝。散了散了,等你们弄到银票了,明日再战啊。”拿起驱蚊草递给乌羽白。
乌羽白接过驱蚊草,和庄公公一起灰溜溜地走出马车。
二人前脚一走,窦蔻后脚就钻进了马车,挠了挠脸上的蚊子包,问:“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妖舟一边铺褥子,一边回道:“想知道,就早点儿进来,免得挨蚊子咬。”
窦蔻摇头回道:“我可不敢。你不知道,我做梦都不敢想象,有一天,会看见乌世子和庄公公在一起玩。”
妖舟放好枕头:“都是人罢了,别被表象迷惑,没什么不好相处。”
窦蔻回道:“你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帝京里有名的高岭谪仙和冷面煞神,谁敢像你这般指使这个砍竹子,指使那个刨竹笋的。”
妖舟莞尔一笑,说:“没准儿他们很享受这个劳动的过程。知道不,劳动最光荣。”压低声音,“我让你捡些细小的枯枝扔到马车周围,搞定了吗?”
窦蔻回道:“放心吧。”转而问,“你这是干什么啊?”
妖舟神秘一笑,说:“为了啊……睡个好觉。”吹灭蜡烛,车厢里陷入黑暗之中。
妖舟脱下斗篷,叠好,然后给自己换上了一身灰蓝色的男子短打,又捏了一些粉末洒在车门口。
窦蔻含糊地问:“洒什么?”
妖舟回道:“驱蛇的。”在野外睡觉,随时会发生意外,若不小心些,就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窦蔻说:“你懂的可真多……”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窦蔻的脑袋碰到枕头就能睡着,而且睡觉很有气场,熟睡后的呼噜声还能震飞小蚊子。若非晓得窦蔻是女子,别人定会怀疑妖舟的马车里藏着野男人。
窦蔻睡得香,妖舟却睡不着了,她翻了几个身后,开始在心里数星星。
公主的马车里,偷偷溜下一个人,正是宝珠。
她偷偷滴潜入丛林之中,轻轻吹奏小笛子,竟引来七八条蛇。
她捏着蛇头,把它们装入布袋里,然后蹑手蹑脚地返回车队,来到妖舟的马车旁。她的脚虽落地无声,但却踩到了细小的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立刻屏住呼吸,不再移动,将布袋打开,把毒蛇丢在妖舟的车板上,然后才返回公主的马车,低声说:“启禀公主,做成了。”
十三公主抱着被子,无声地笑着,然后美滋滋地躺下,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毒蛇在妖舟的车板上扭动着,却因草药的味道,并没有爬进妖舟的车厢里。
妖舟坐起身,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毒蛇冷冷地一笑。动作利落地抓过毒蛇,统统打包后,送到了十三公主的车上。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十三公主的尖叫声刺破了夜的黑,惊醒了护卫和使臣们。
庄公公第一时间赶到公主的马车前,询问道:“何事?”
宝珠抓着毒蛇从马车里走出,怒声指控道:“叶泛舟用毒蛇谋害公主!罪无可恕!”
妖舟从马车里探出头,睡眼惺忪地问:“什么蛇啊?”
宝珠说:“毒蛇!你最好赶快认罪,否则就是砍头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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