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刚要登上马车,就听见大公公朱德海气喘吁吁地喊道:“等会儿!县主等会儿!”
妖舟停下,转身看向朱德海。
朱德海领着两个小太监,一路狂奔而来。那肥胖的身体,一颤儿一颤儿的,还挺逗。
朱德海来到妖舟面前,气喘吁吁地说:“皇上让老奴给县主送些地瓜。”一招手,两名小太监立刻屁颠颠地将抬着的地瓜箱子放在了妖舟的马车上。
妖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打赏。她端着茶碗,晃了晃碗中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声响,说了声:“谢谢公公。”转身钻进车厢。
就要朱德海以为妖舟不懂宫中规矩时,她又从车厢里钻出来,将一个沉甸甸的盒子交给了朱德海。
朱德海一打手,感觉特别沉。
妖舟说:“我见公公如故人,心中甚是欢喜。想来公公见我面善,也喜欢照拂我这个不懂事儿的小丫头。这是我从边城带回来的特产,公公拿去把玩。”
朱德海想起妖舟送给岳国使团的那些礼物,顿觉手中这个盒子没啥分量,没准是一堆破铁。不过,他也不是一个黑心的,既然收了乌世子的好处,自然要照顾好妖舟,于是笑着应下:“县主费心了。”
妖舟回到车厢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乌羽白敞开了衣襟。
妖舟立刻把手塞进他的怀里,冻得他打了个大冷颤,心里却暖得不行。
妖舟的豪华马车驶离,院长、肖浅止和叶大人的马车也都悄然离开。
天晓得,这样一个女子,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朱德海抱着礼物回到宫中,来到僻静处,打开了盒子一看,愣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盒子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金条。
银票那种东西,代表了银子,但绝对没有金子来得有冲击力。这些金子,初步估量得有一百两,相当于一千两的银子。这……绝对是大手笔了!
寻常官宦给他塞银票,求照拂,也就五十两。他都不屑收。若是谁有求于他,他能办,顶多也就收个五百两。这……皇上明明很喜欢她,她却整这么大的手笔,着实令朱德海有些拿捏不准,既不晓得她要做什么,也不晓得她想让他做什么。
朱德海抱着金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好金子,跑到小书房去陪伴皇上。他知道,皇上定要问些事儿的。
皇上看见跑得呼哧带喘的朱德海,放下手中奏折,捏了捏鼻梁。
朱德海主动回道:“地瓜送去了。奴才瞧着,门口等着几辆马车。有行山书院院长的,有乌世子的,有叶大人的,还有肖世子的。”
皇上笑了笑,说:“传闻说她有些木讷痴傻,现在看来传闻最不可信。”微微一顿,“庄筱看人极准,却也曾有此番言论。”看向朱德海,“是庄筱看人不准,还是叶泛舟藏得颇深?”
朱德海想了想回道:“能不能真如她自己所言,大器晚成?”
皇上想起妖舟那个样儿,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倒也点头认可了朱德海的话,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朱德海将提起的心,悄然放下:“皇上,休息吧。今个儿,翻谁的牌子?”
皇上丢下笔,疲惫地说:“就在这儿睡吧。”转而说,“窦大人带回来的两个活口,可问出来历?”
朱德海回道:“正在用刑,还没开口。”
皇上用漫不经心地语调说道:“留一口气,不许死。”
朱德海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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