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海明白,皇上可惜的是,楚妖金人已经不在了,叶泛舟还是个女流之辈。不过,只要皇上念着人家的好,多少人都恨不得一个头磕死谢恩呢。
皇上说:“你去看看吧。那小丫头,保不准是碍了谁的眼。终究是和她先生一样,锋芒太胜。”
得了皇上吩咐,朱德海自然要走这一趟。
隔天,府尹大人正在和段三爷沟通此事不如私下解决时,就接到了朱德海公公的大驾。
朱德海在皇上面前是老老实实的孙子,在外面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祖宗!寻常官员看见他,无不点头哈腰求神拜佛,希望得到他的照拂。
让府尹万万没想到的是,朱德海竟然亲自跑了一趟衙门,着实令他震惊无比,心中也格外惶恐不安。
当然,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朱德海来只问了一句话:“祥芸县主这是得罪了哪位啊?”
躲在后堂的段三爷听了这话,吓得连呼吸都要省略了。
府尹当即表明:“误会,都是误会……县主姐妹情深,去探望给人做妾的叶家三小姐叶绘棠,结果叶小姐见不得县主高高在上,她却沦为守寡的小妾,这才自尽了。事关县主,下官定会严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诬陷县主,公公尽管放心。”
朱德海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府尹一路将朱德海送到轿子上,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缓了一口气,回到后堂,直接对段三爷说:“朱公公可是皇上跟前伺候的总管大公公,今个儿他能跑这一趟,其意还用本官说吗?别说你家朝中有人,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不也要低头吗?这个道理,无需本官多言。”微微一顿,眼神冷了下去,“再者,叶绘棠到底因何而亡,你心里最是清楚。以祥芸县主现在的身份,可用得着去和一个妾为难?!你啊……好自为之!”
府尹再也顾不上段三爷,收拾了一下,立刻赶往叶府。
段三爷吓得手脚发软,连怎么走出衙门的都不知道。天晓得,他只不过想借机弄死叶泛舟那个祸害,再邀个功给自己未来扑来,不曾经,这事儿竟如此惹眼,甚至让皇上也注意到了,着实……着实令他心中不安、惶恐万分啊。
府尹来到叶府,拜见了叶大人和和祥芸县主,解释此事,完全就是一场误会。最终确定,叶绘棠就是自己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好,怄气之下自寻短见。
叶大人垂眸不语,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妖舟却说:“我昨晚思量许久,总觉得那三妹妹自小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虽为妾,却也是清清白白女儿家。而今……她却死得这般冤枉,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就此作罢。”
一听这话,叶大人就抬起头,看了妖舟一眼。
府尹却为难得想要哭。
妖舟继续道:“我被人冤枉一两句,有父亲和大人为我做主,早晚能还我清白。三妹妹与我之间,虽有一些口角,却是我的血亲,容不得旁人辱她!”
妖舟掷地有声,神色笃定,让叶大人的眼圈一红。原本,叶大人真的怀疑,是她对叶绘棠下了毒手。而今,一方面有官府的证词,另一方面从妖舟的态度上不难看出,杀人者,并非她。
府尹头痛欲裂,却还堆积着笑脸,问:“依县主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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