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显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忽地一笑,说:“皇室血脉可是大事,乱不得。尽管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岳国皇室高贵的血,不过我这个人打小就长在深山老林里,身体弱不禁风,还是个糙汉子。日后住在临国,难免给皇上和诸位大臣添些麻烦。”
乌羽白开口道:“三皇子既来到临国,只要守得临国的礼法,便不会添麻烦。再者,我临国乃泱泱大国,自然有容人的雅量。然,万事有度。三皇子贵为皇子,想来也不会做出不堪入目的事,让人为难。”
这个下马威,给得不软不硬,却让人难以下咽。
季燃看着乌羽白,突然用手捂住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皇上忙问:“怎么了?”
季燃回道:“回禀皇上,我一看见乌世子那张脸,再一听他说话,就觉得心口闷疼。为了防止我猝死,影响了两国交好,还请乌世子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戴个面具。”说话时扫了乌羽白一眼,立刻捂着心脏叫了起来,“哎呦……”
皇上:“……”明明知道季燃在整事儿,却也不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怼他。若真这样做,简直就是不给岳国颜面。
妖舟知道,自己和燃疯子已经结下了死仇。没准儿,年前那个被断头断四肢的玉雕小美女,就是燃疯子的杰作。临岳两国,看似兄弟友邦,却也一直在互相防范着。帝京里有些岳国的细作,也是正常不过。否则,他怎么一开口就唤她县主?而非公主?!显然,他是知道她到底姓甚名谁的。
这会儿见季燃直接怼乌羽白,她自然要开口回击。她说:“三皇子这是在哪座山头长大的?那山上定是常年瘴气环绕,熏坏了三皇子的身子。不然这会儿这么见不得别人容貌俊美赛过自己?不过……”微微一顿,“三皇子这番说法也实属正常。毕竟国书签订成那个样子,三皇子是应该心绞痛的。偶尔我想起那件事,都要替三皇子疼上一会儿。”
临国大臣们哈哈大笑,顿觉无比骄傲自豪。
季燃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妖舟,问:“你是哪个?有何资格与我说话?”
妖舟知道,这是圈套,却不好回答。
十三公主倒是来了同仇敌忾的勇气,回了句:“这是祥芸县主!”
季燃:“县主?难道不是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回道:“我才是十三公主。”
季燃忽地一笑,说:“临国真是能人辈出。原来,与岳国签订国书之人,竟是位县主。”眯了眯眼睛,“若是父皇晓得此事,不知作何感想。呵……”
季燃这话说完,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在这件事上,临国确实不占理。
妖舟开口道:“隐瞒身份,实属无奈之举。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要害公主。入边城之前,贼人想要掠走十三公主。为了两国在签订国书之时,不生间隙和怀疑,我只能出此下策,与十三公主互换身份。”重重一叹,“即便如此,还是让那贼人钻了空子,令十三公主中毒。那毒药有十分特别,简直闻所未闻。每思及此,我都愧疚不已。”勾魂一笑,“幸而三皇子出手相救,施以解药,才救醒了公主。”
妖舟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季燃,毒药和解药本就是一家,而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没有破绽。稍作联想,就知道他做了什么恶毒之事。这事本是季燃做得阴险至极,就不能怪妖舟变换身份签订国书。
一般人被这么明里暗里地一顿怼,定会心虚。可季燃却是个混不吝。他当即一拍桌子,说:“这么说来,你们临国当感激我才是!”看向十三公主,“是本王救了你一命哦。”
十三公主是个傻白酸,被季燃当众这么一说,竟还信了他的鬼话,问了句:“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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