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再次沉沉睡去,身上的毒慢慢清除,整个人变得虚弱无比,却也能够被女御医接手治疗了。
季燃这人是个混不吝,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喊道:“大夫,快点儿,等会儿血流没了!”
女御医和其徒弟,再次进入房间,眼瞧着妖舟那略显深红的血液,变得正常,这么神奇的事儿,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所谓药到病除,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是毒?!
女御医看了季燃一眼,觉得他可真是一个宝藏皇子。若是能得到他手上的解药配方,那可真是太好了。
季燃见女御医看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妖舟诊治,立刻不悦地皱眉道:“看什么?!你都多大年纪了?!再看老子,仔细老子让乌世子咬你!”
女御医:“……”
乌羽白说:“三皇子,我们出去等。”
季燃说:“你出去,本王得在这里,万一那女御医搞不定,本王好歹能用一颗药,把人从阎王那里抢回来。”
听了季燃的话,乌羽白也坐在了椅子上,说:“也好。”
如此果断,毫无不适,仿佛妖舟不是他心爱的女子,仿佛他十分不善嫉,实则都是假象。然而,乌羽白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眼下,别说让季燃看妖舟的后背,哪怕真看了最不该看的地方,他也会忍下这口气。没有什么,比妖舟的性命更重要。
女御医知道,自己赶不走两位重量级人物。再者,叶家上下都没有跳出来反对,她就更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一场救治开始。
女御医钻进帷幔之中,为妖舟处理起伤口,然而,她的方法只有捆绑和挤压,并不善于缝合。
隔着帷幔,乌羽白皱起了眉毛。
季燃说:“就那么缠上了伤口,日后就算长合,也会凸凹不平。”
乌羽白直接说:“还请大夫休息片刻,剩下的,我来。”
女御医深觉自己被侮辱了。她才是最好的大夫,结果,却被嫌弃了。她也冷下脸,退出帷幔,说:“本官素来是给宫中娘娘们诊治的,既然世子和三皇子不信任,又何必请本官来?”
乌羽白也没时间和她多做解释,一边洗手,一边对小葡萄说:“拿烈酒、热水、针线和金疮药过来。”
季燃对女御医说:“你别忘了回宫去告御状。本王也觉得,论起缝缝补补这种事儿,还是你干得更胜一筹。”
女御医被噎得没有话可说,黑着脸离开。
季燃又喊道:“开个药方,补血养气啊!”
女御医愤而留下一个药方后离开。
于是,妖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乌羽白从上到下缝补了一遍。落下最后一针时,乌羽白闭上眼,久久不能言语。
季燃看见了妖舟身上的伤,心中既觉得痛快,又难受得要死。他转开头,看向透光的窗口,觉得那光有些刺眼。
半晌,乌羽白睁开眼,说:“她身上一共六处刀伤。”
季燃回头看向乌羽白。
乌羽白说:“我不知你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只是……”眸光瞬间一愣,缓缓抬眸直视季燃的双眸,“不管你有什么恩怨,对我来。我死,债消。你死,也别怨天尤人。若你动她,我倾其所有,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临国。”
乌羽白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只要季燃做出对不起妖舟的事儿,他就会扑上去,撕烂了季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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