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亲王在第一桌敬了酒,先是感谢皇恩浩荡,然后又感谢太子亲临,最后转个圈,重点感谢了妖舟,说:“今日若非祥芸县主仗义出手,此喜宴怕是喝不成酒喽。本王敬县主一杯。”
妖舟觉得肖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个话,不像在感谢她,反而是要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唯恐老杂毛不报复她。妖舟心思一转,提着酒回道:“万万不敢当。我与肖世子既是同窗,又敬重肖亲王为人坦荡,护着王妃那是义不容辞之举。若论大义灭亲,还得靠肖亲王出手,令人折服。我敬亲王一杯,祝亲王和王妃百年好合。”
肖亲王的笑容微敛,随之又笑了起来,和妖舟分别饮下杯中酒。其中滋味,也各不相同。
太子询问道:“怎么还说起了大义灭亲?”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妖舟的身上。妖舟却假装不知,一边慢慢饮着酒,一边看向李喜李大人。
第一桌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妖舟一同看了过去。
李喜无法,只能低声讲述了一下肖侧妃发疯伤人的过程。
太子点了点头,感慨道:“镇北大将军不日将归,若是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会如何悲痛。”
这话说得众人特别尴尬啊。好好儿的婚宴,你提起一个死人也就罢了,还拉扯出镇北大将军,这不是诚心不让人好好儿喝酒吗?
妖舟都不知道,太子这是有心为之,还是真傻?
然而,太子又很快来了一个神反转,说:“此事本王已经知晓,定会劝劝将军节哀。今日是肖亲王的好日子,大家要热闹起来才好。”太子举杯,众人附和赞美,看起来是那么的热闹和谐。
太子慢慢饮下酒杯中,眼神却从妖舟的脸上划到了季燃的脸上,微微停顿片刻,收回。
肖亲王起身,向下一桌敬酒,步伐从容,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
妖舟回头看了肖亲王一眼,心中揣测他屠杀罗刹域的原因,想着趁夜色将人掠走严刑拷打的成功率太低,只能作罢,另寻它法。
妖舟回过头时,差点儿撞到季燃的脸上。
季燃问:“县主注意些,仔细把嘴撞本王脸上。”
明明是季燃刻意抻长脖子在等妖舟回头,结果却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妖舟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干呕了一声,说:“险些吐三皇子脸上,那真是罪过了。”说着话,又冲着季燃呕了一声。
乌亲王的眉头,直接跟着跳了两下。
季燃这个没羞没臊的,竟然一脸关切地询问道:“可是月份大了?哎呀呀……不能啊,本王才和县主做邻居没几天呐。”
季燃这话说得真是特别不要脸!简直就是在坏妖舟的名节。当然,妖舟没有名节可以给他败坏。名节那种东西,早就被她自己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得不说,季燃确实有霍乱一个国家的能力。他那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多方关注。
窦大人和李大人夹起的肉都掉到了桌子上;庄公公的酒杯溢出两滴;太子的目光落在了妖舟的肚子上,眼神中透出一探究竟的意思;尤其是乌亲王,听了这话额头的青筋都跟着蹦了起来。看样子,跳动得还挺激烈的。
妖舟看着没安好心的季燃,忽地一笑,说:“诸位别见怪,我与三皇子已经成为手帕之交。三皇子与我一样,喜欢临国的好男儿。因我们彼此只有一墙之隔,倒是经常和我要些胭脂水粉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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