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怕苏女伤心,立刻低声说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等亲王新鲜劲儿一过,直接发卖了就好。”
苏女却说:“买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以往王妃彪悍,亲王不敢胡作非为;而今这个位置上换成了我,他便再无顾忌。他知,我没有娘家,无处哭诉,也……没资格诉苦。”
七巧立刻向左右看去,说:“王妃,这话不能说,仔细隔墙有耳。”
苏女却是笑了笑,说:“若有人去向他告状,也正好让我知道,哪个人留不得。”
七巧突然觉得,眼前的王妃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苏女继续前行,来到肖浅止的房间,见屋里并没有点蜡烛,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苏女敲了敲门,无人应。
苏女说:“浅止,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门打开,肖浅止披头散发光着脚,站在地上,眼神有些茫然。
苏女走进屋内,留大丫头七巧在门外守着。她拿起火折子,要点蜡烛,却被肖浅止制止。他说:“娘亲,不要光。”
苏女放下火折子,抹黑走向肖浅止。根本就不需要眼睛,她也能找到他。
肖浅止坐在墙角的地上,一如以往受了重伤一样。苏女抱住肖浅止,眼泪一颗颗掉落。曾经,她被肖遥那个畜生侮辱时,肖浅止便是这般躲在黑暗中,不吃不喝,仿佛想把他自己杀死。
苏女说:“是娘太没用,给不了你底气和尊贵。”
肖浅止回道:“娘亲,儿不要底气和尊贵,儿只想要一个人。原本我害过她,她心里一直防着我。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害她,但是绝对不会装无辜,我会和她说清楚,一五一十,说清楚。她打我、骂我,我都认的。娘,我认。”
苏女不知道肖浅止什么时候害过叶泛舟,但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泛起疑惑,问:“你害了她,就不怕她报复你?”
肖浅止回道:“若她愿意报复我,儿愿意用一生受着。奈何……她都懒得理我。而今却要日日相对。呵……母亲,你说好不好笑?这才是对儿最大的惩罚,狠狠地,挖心一样的惩罚!”肖浅止攥着胸口的肌肤,似乎唯一这样,才不至于让心变得四分五裂。
苏女心疼的眼泪不停掉落,却无力挣脱这种痛苦,更不能替肖浅止迎娶他心中所爱。她在自责,深深的自责。
肖浅止突然拉住苏女的手,说:“母亲,你帮帮她吧。”
苏女的身子一僵,紧张地说:“你可知,一荣俱荣?!若我帮了她,岂不是要害你父亲?!”
肖浅止看着苏女,幽幽道:“父亲只是因害怕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凶悍,才在外宅里寻我们母子的百依百顺作为安慰。而今,他夜夜笙歌,府中婢女都快被他睡了个遍!娘亲,明年这个时候,也许我的弟弟妹妹们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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