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妖舟回道:“肖亲王可知,什么叫报应不爽?”
肖亲王瞬间意识到,自己踏进了祥芸县主的布局里,只是心里越发不明白,祥芸县主为何要害他?
肖亲王一把扯开帷幔,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孔,低声吼道:“贱人!为何害我?”
妖舟噗呲一笑,瞬间又阴沉下脸,死死盯着肖亲王,问:“亲王也告诉我,为何要屠罗刹域?!”
肖亲王听到那三个字,就是身体一僵,眼眸都跟着收缩一下,仿佛被触及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令他惊恐万分。
妖舟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肖亲王,低头问:“给我一个答案,我也给你一个答案。人,总不能死得稀里糊涂的,否则做鬼也没有尊严。”
肖亲王看着妖舟,心中划过许多猜测,最后却认为,她在为楚妖金做这件事,于是自以为是地说:“是楚妖金让你对付本王的?”
妖舟顿觉,肖亲王晓得自己曾经的真实身份,可见这水有多深。她微微颔首,坦然承认:“没错。”
肖亲王呵呵一笑,说:“她才是一个蠢女人。她一直盯着本王和大将军,甚至还杀了肖儿,殊不知,最大那只鬼,就在她身边。”
妖舟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唯有她自己知道,听到这句话后,她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不扑上去,扯着他的衣领询问真相?!她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站在这里,没有跌坐到地上。
是的,她不想凭空想象,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肖亲王,眼睛都不带动一下的,就仿佛一只鬼魂,明明没有了实体,却依旧要以残忍的手法去伤人性命。
肖亲王被妖舟那仿佛要挖他心脏的表情吓到,转而却是诡谲地一笑,说:“楚妖金至今生死不知,想来是躲在暗处窥探着一切。本王眼下处境堪忧,你可以帮本王转告她,如果她杀了王妃,让她给本王陪葬,本王就告诉她,手攥刀子,真正屠了罗刹狱的人,是谁。”
妖舟看着肖亲王,缓缓勾起唇角,说:“先生会去找乌羽白的,不劳你费心。”
肖亲王露出吃惊的表情,下意识问了句:“你们知道?!”
妖舟从来不曾觉得,原来“知道”两个字,竟好比万把淬了毒的利箭,可以飞射入身体里,令人痛到无法呼吸,更不能喊疼。身以死、心不在,还能让人如何活着?
肖亲王没安好心地说:“我已经活不成,不如直言告诉你。乌羽白抓到本王贪墨巨款的证据,威胁本王动手除掉罗刹域。且,他说罗刹域里有缪族藏起来的宝藏地图……”
她倒退一步,又一步,险些跌倒,急忙转身,从门口飞奔而出,仿若有恶犬追赶,唯有狂奔才能踹掉。殊不知,恶犬就是影子,一路随行,甩不掉的。
妖舟发足狂奔,如同无头苍蝇。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又可以去哪儿。
她一步步报仇雪恨,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乌羽白恨着女魔头,又在蓦然回首中,发现他的回避、躲闪和谎言。
切肤之痛,锥心致命,无外乎眼下这般……
妖舟跑走后,肖浅止和苏女重返回到肖亲王的房间。
肖亲王怒吼道:“出去!都出去!”
肖浅止说:“父亲临死,二有两件事想让你知晓。”
肖亲王瞬间冷静下来,看着二人。
肖浅止继续道:“肖遥是儿所杀,并非楚先生。父亲,你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对象。”
肖亲王一僵,顿觉胸腔里炸开难以忍受的剧痛。
苏女含笑道:“其二……你看中我,却求而不得。便打死我的青梅竹马,做局骗我爹爹豪赌,将我卖到青楼。你转手将我买去,让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恩情。殊不知……”伸手摸了摸肖浅止,“我之所以委身于你,是因为我已经有了身孕。浅止并非你的亲生子。你唯一的儿子,已死。”
肖亲王听罢,直接吐血两口,人也随之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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