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问:“你身上那些疤痕呢?”
季燃回道:“《栖草行医录》里不但有解毒的方子,还有祛疤的方法。”
妖舟的眼睛一亮。
季燃问:“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妖舟回道:“把祛疤的方子,做成药膏卖,岂不是一本万利?”
季燃赞道:“娘子果然聪明绝顶、不可小觑、超凡脱俗、不同凡响……”
妖舟抬手:“别夸了,我瘆得慌。”
季燃回道:“好。”
妖舟放下手:“别叫娘子了,咱俩没那么熟。”
季燃回道:“不好。娘子这话说得不对,咱俩认识在庄公公和白乌鸦之前,你现在说不熟,岂不是没良心?老子被你出卖,险些丢了性命。这是什么?!这就是生死之交!过命的关系!老子决定原谅你,不去计较过去。这是什么?这是老子心中有你,不愿意失去你。你瞧瞧,咱俩的关系,都快九分熟了。差一分,缺得便是大红花轿罢了。”
从花盆里扯下两株绿色的薄荷,插在妖舟的发髻上,简简单单却透着几分轻松和慵懒,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娘子且看,如何?这两株薄荷,可以驱蚊明目,修一修自然舒爽。”
妖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你梳了半天,不过是挽了个松散的发髻而已,要我如何夸你?”
季燃望着妖舟,眸光中是沉甸甸的感情,他说:“在我眼中,你无需那些沉重的首饰点缀,也是天下无双之美。你不用夸我,只需在我叫你娘子时,和我随意说说话,我心里就已然美滋滋的,胜过千言万语的夸奖。”
妖舟避开季燃的目光,站起身,说:“如你所言,时辰不早了。”
季燃拉住妖舟的手,说:“再等半个时辰,时辰就会变得很早很早。”
妖舟看向季燃的眼睛,压低声音喊了声:“季燃。”
季燃略显不悦,却没有放开妖舟的手,而是如同生气的孩子般,噘了噘嘴,手:“这都多久没见了?还不行老子拉着你的小手说说话了?!红果果,你过分了啊。”
妖舟抬手指窗外的天:“我再不回府,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季燃回道:“你姑且说你当了三次寡妇,老子也不畏人言,要明媒正娶的娶你。”
妖舟见季燃这般认真,忍不住打趣道:“不是侧妃?”
季燃呵呵一笑:“那不是故意气你呢嘛。什么侧妃、香妃、丑妃的,老子统统不要,老子就要你一个小毒物。”
妖舟从季燃的爪子里扯回自己的手,说:“你这表白的话,是不是打了腹稿?怎么张嘴就来?”转身向外走去。
季燃追到屋外,让胳膊挨着妖舟的胳膊,回道:“老子天赋异禀,还用特意打腹稿?过目不忘,懂不?老子最近在看话本,里面写着你情我爱的,甚是好看。你要看不?我给你拿去。”
妖舟拦下季燃,回道:“陪我走走,消消食儿。”
季燃看着妖舟,笑容在他的脸上一点点儿绽开,那样子,就像一朵花在开放,别提多开心了。他立刻应道:“好。”伸手提了一盏琉璃灯,为妖舟照亮脚下的路。
二人走在偌大的季府中,心中竟无比祥和,似乎日子一下子变得缓慢起来,不再那么腥风血雨,也不再那么急匆匆的。
妖舟问:“顾叔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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