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问:“找到人了吗?”
季燃摇了摇头,低声说:“回去给你煮面。”
妖舟知道,季燃这是有话要和她说,于是点头应下。
二人回到叶府,偷还了两匹马,共同回到妖舟的小厨房,点上蜡烛。
季燃点了炉火,重新洗了手,将面用刀切成细丝。他一边切,一边说:“在咸渔村时,我就曾怀疑过,有两个阿舟。一个傻傻的分不清谁是谁,一个精明的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只不过,两个阿舟实在太像了,以至于我无法分清是我想多了,还是真相如此。”
妖舟知道季燃聪明,早晚会有所猜测和怀疑,却没想到他会在去了太子府后,一回来就提这事儿。可见,太子府里的所见所闻,与她定有些关系。
妖舟静静听着,给炉灶里填了一把柴火,既没有否认,也没承认。然而,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燃的眸子一亮,蹲在了妖舟的面前,说:“你是楚妖金,对不对?你和阿舟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你……你没有被太子玷污,对不对?!”
妖舟的眸光轻颤,望向季燃的眼眸,问:“太子玷污了……阿舟?”
季燃下意识想笑的嘴角,被他狠狠拉扯住,保持着紧绷的弧度。他那颗飞快跳跃的心脏,变得越发有力,险些蹦出胸膛。他那些疑惑的感情和不解的迷茫,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他攥着妖舟的手,将太子和三公主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学给了妖舟听。
妖舟听罢,手中攥着的烧火棍子已经变成了粉末。
她真的无法相信,阿舟这件事竟会牵扯到太子和三公主。然而,细想下来,却发觉暗中有一条线,将这些人紧密地穿成了一条线。
叶绘棠勾搭上了段满堂,让他收拾叶泛舟,坏她名节。段满堂讨好太子少傅段伟德的儿子段汪洋,想带他一起欺辱叶泛舟,并为自己的行为找个能摆平后续麻烦的人。
结果,太子从段汪洋处知道此事后,起了变态心思。尤其是,一想到乌羽白要迎娶叶泛舟,太子就变得兴奋不已。他恨乌羽白,想毁叶泛舟的名节,最是合情合理不过。
太子欺辱叶泛舟时,段汪洋应该是要围观的。然而,段满堂却没有这个资格。
段满堂自认为没有碰叶泛舟,却不敢交代出段汪洋,直到段满堂被乌羽白一剑斩杀,都没机会说出真相。
至于段汪洋,他是知道内幕的。只不过,他又如何敢说出太子的变态嗜好?后来他死在狱中,没能随同其父去罗刹域,应该是被动了手脚。这只黑手,很有可能是太子,更有可能是三公主。
妖舟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满腹杀意,沸腾不休,就如同下入锅中的面条,上下翻滚着。
季燃看出妖舟的痛苦和恨意,忙将她抱入怀中,微微用力,安抚道:“早晚杀了那俩畜生!放心,我保证,让他俩不得好死!”
妖舟缓缓睁开眼,说:“是我自以为是了。一直想为阿舟复仇,也觉得自己手段了得,却连最开始的判断就出错了。阿舟竟是……被人所杀。”妖舟的眼圈发红,痛苦和自责都在加倍折磨着她。
季燃想了想,说:“你定是看见阿舟吊在房梁上,通过勒痕判断,她是自尽而亡。若是我,也会这样认为。若非听见三公主那只母狗坦言此事是她的手笔,我也难以想到,定是她的人趁着阿舟昏厥,将她挂了上去,这样留下的勒痕,可不就是自尽而亡嘛。”
妖舟看着季燃,声音沙哑艰难地说:“我若早到一会儿,只要一会儿,阿舟就不会死。”
季燃回道:“我也想过。若我早到一会儿,只要一会儿,也许就能救出我娘。果果,很多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我们却可以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结果。挡者杀,负者死,我陪你。”攥着妖舟冰凉的小手,将其包裹进温热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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