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回道:“不过钱财二字。”
妖舟皱眉感慨着:“都惦记我的家产呗?哎……”
大夫人放下木槌,站起身,看向窗外,说:“她们定是要合谋,以你不是叶家血脉为由,夺你手中家产。”
妖舟不悦,喝道:“凭什么?!我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打拼回来的,与是否是叶家血脉有何关系?”
大夫人侧过脸,看向妖舟,解释道:“若你不是叶家血脉,是要被逐出家门,划出族谱的。届时,你什么都带不走。你所赚取的一针一线,哪怕不是源于叶家,也是依托于叶家。且,这些家产,都是你在未出阁之前就置下的。就算闹到金銮殿上去,你也站不住脚。”
妖舟急道:“那怎么办?”
大夫人垂眸思忖半晌,终是缓缓抬眼看向妖舟,说:“你若信得过娘,可将那些产业转到娘的名下,然后娘以嫁妆的方式,还给你。这就过了明路,谁也说不得什么。”
妖舟微微一愣,转而问道:“我不是叶大人的血脉,他们能对我强取豪夺。你……你……他们又怎会饶了你?”妖舟没说出口的是,你都和外男私通生娃了,叶家人又岂会善待你?!
大夫人回道:“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的嫁妆,别人不能动。只需对外说,你那些置办产业的银子,是我从嫁妆里拿出来给你的,别人就算想抢,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哪怕闹到金銮殿,我们也是占理的。”
妖舟没有搭话。
大夫人来到妖舟面前,眸光柔和地说:“阿舟,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若不放心,那就算了。娘只是想帮你守住这些家产而已。娘没有其他子嗣,只有你一个孩儿。娘只盼着你好。”
大夫人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也动情至极,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在为妖舟考虑。当然,最有说服力的,就是那句她没有其他子嗣,最令人无法拒绝的,是她说不放心就算了。
然而,妖舟从来不是一个脑袋一热就做出决定的人。她说:“娘可能不知道,这份产业并非家业,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就说得算的。我要与其他几人商量一下,才好决定。”
大夫人微微颔首:“我的意思已经表明,如何做,且看你自己意愿。娘不逼你。”
妖舟心中一暖,捏了捏大夫人的手,表示她知道了。
夜里,妖舟在新叶府住下,和叶文耀、叶湘玉一起,给叶大人守夜。
说是守夜,不过是烧了纸钱和一些用纸扎得奴婢牛马房屋等物后,就可以休息了。
妖舟没看见刘枚儿,于是一边烧纸一边询问道:“怎不见枚儿?”
叶文耀忙回道:“她身子不舒服,早早躺下了。”
妖舟没再追问。
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突然开口道:“老爷头七,只要没死、没残,都得来给老爷烧些纸钱。若因身子不舒服就不尽孝道,老爷可是会怪罪的。”
叶湘玉和叶文耀听了这话,脸上的皮肉都僵了僵。
叶湘玉看了叶文耀一眼,说:“母亲说得对。文耀,你去叫弟妹过来吧。”
妖舟垂眸不语,但心里却已经可以肯定一点:今晚要出人命。
叶文耀点了点头,站起身,对妖舟说:“大姐儿,你随我一起去吧。临行之前,有些话想对你说。”
妖舟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不能在这里说?”
叶文耀回道:“贴几的话,不方便。”
妖舟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就要跟叶文耀走。
大夫人却再次开口道:“天晚了,有什么贴几的话,也留着明日送行时说。都回房休息吧。”
妖舟顿觉,大夫人这个便宜娘,还真不是白给的。人家一出招,她就相应地拆招,不软不硬却又严丝合缝,在破坏敌人的套路上,步步精妙啊。
妖舟装出乖乖女的模样,回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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