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印章温润细腻,字体却十分狂野,一如赵厨子这个人,初识粗犷,再品细腻,是一个外粗内柔之人。
没有人知道,在别有洞天之中,赵厨子为妖舟开了一道逃生之门,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在妖舟从他身边飞奔而过时,将这枚行武之首的印章,丢进了妖舟的怀里。
他将未来给予了妖舟,却将性命留在了那个决定赴死的时刻。可以说,若没有徐大家赵厨子和大将军老杂毛的以死相搏,妖舟定会葬身在别有洞天之中。
因此,妖舟时常把玩这块玉佩,却从不曾拿出来过。就怕那种令人窒息的心痛,突然袭来,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再见行武之首的印章,所有人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深觉特别的不可思议。
戒堂的女先生快走两步,来到妖舟面前,仔细看了看那枚印章后,颤声说:“是真的!是真的!”
行武先生纷纷围了上来,要仔细抚摸那块玉,妖舟却怕玉被不小心弄碎了,只将其捧在自己的手心,说:“远观即可,非礼勿动啊。”
小小的手心,托着绿色的美玉,仿若少女捧着一汪清泉,景色美不胜收,却也承载着山川的重量,厚德载物。
妖舟见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最后纷纷点头,这才将印收入荷包之中,说:“印不假,人更真。”抱拳,“诸位行武先生安好。”
行武先生纷纷抱拳回礼:“叶先生安好。”
妖舟看向老院长:“这回,可以比过了?”
老院长一时语塞,唯恐输了丢脸。
三公主开口询问道:“不知县主是如何拿到了徐大家的印?徐大家坠下崖后,身上不曾有印。”
妖舟回道:“在老杂毛屠行山书院之前,徐大家便夸我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他和楚先生一起,收我为徒,教我功法。”眼神一冷,“所以,无论如何,老杂毛的头颅必须血洒我两位恩师的坟前!”
众人恍然大悟,只当叶泛舟变得这般能打,原来是因为得过徐大家和楚妖金的真传。当然,也有人压根不信她所言。
季燃在心中暗笑:“我家娘子果然是奇才,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乌羽白暗道:“我没能保护好先生,而今又要失去阿舟。即便大仇得报,与我而言,活着又有何意义?”
三公主看着妖舟的双眸,说:“如此说来,县主初入书院,大字不识,是藏拙了?”
妖舟眯眼笑道:“一半一半吧。总有人天赋异禀,一经点化,不可同日而语。”
三公主问:“你如此尊师重道,想来定是知道,楚先生的尸身何在?楚先生乃大才,若是寻到他的尸身,定当厚葬。”
妖舟回道:“我一直不相信先生已逝,奈何再无联系。我也不愿去找先生的遗骸,只当先生去云游四海。三公主,你若晓得先生为人,就当知道,他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无需我等为他安排良多。”话风一转,“既然三公主如此尊敬楚先生,对我代表有峦居士应战,可有疑义?”
三公主本想将妖舟绕到另一个点上,不想妖舟直接杀个回马枪,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唯有点头应下,说道:“无。”
新院长的心一抖,看向妖舟。
妖舟含笑以对,问:“这回,院长无话可说了吧?”
新院长扫了狗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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