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胸腔里瞬间冒出毒汁,开口道:“这盏琉璃灯真是巧夺天工、精致漂亮。十三妹妹出宫玩耍,定是参加了双全节。而今才归,想来是为母后寻贺礼去了。这份用心,最是难得可贵。若非十三妹妹病了,今日这番热闹,她可是最喜欢的。”
初听这话真是处处为十三公主着想,也是在夸奖十三公主孝顺,可有心人一联想,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双全节当晚的血流成河,莫不是因为十三公主吧?
三公主和十三公主只差了一个字,且说起来也可能存在误区,例如:是三公主和十三公主,就容易混淆。
果不其然,尚书令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翟君笙的眼神也透着几分迷茫,不知想到了什么。
偏偏这时,皇后搭话道:“且让她休息吧。稍后被酒菜送去。”
三公主应道:“诺。”
皇后看向皇上,说:“皇上,夜色不早了。”
皇上还在思念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并未多想,便点了头。
大臣们起身恭送。
皇后和皇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妖舟见皇后和三公主打配合,也是默契十足,她却不能将祸根埋下,让她们随意去踩十三公主。有些事,若不能当面说清,就会在人心里不停发酵,最后变得越发笃定,解释都成了狗屁。
于是,妖舟哎呦一声,装作脚麻,直接撞到了桌子上,将杯盘撞到地上,碎裂一片。
季燃和乌羽白同时伸手,去拉妖舟。妖舟挣扎着自己站起身,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人,然后又立刻跪到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哎呦!”
皇上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妖舟抬头回道:“回禀皇上,双全节当天,阿舟与十三公主还有岳国三皇子一同游玩,不小心扭伤了脚。原本是要卧床静养的,但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阿舟就算拖着一条腿,也要爬过来给皇后娘娘祝寿的。”
季燃瞬间洞悉了妖舟的用意,开口说道:“祥芸县主的脚伤确实严重,幸好本王身强力壮肩宽腰窄腿长,背她毫无负担。”
妖舟暗道:“背个人,和肩宽腰窄腿长有关系吗?太能臭嘚瑟了。”
皇上看向三公主。
三公主看向妖舟,眸光幽幽,声音却轻得仿佛能飘起来。她问:“双全节当日,县主也在东临湖上?”
妖舟坦言回道:“自然在的。难道三公主也在?”
一句话,问得三公主没法回答。若说在,就无法将被羞辱之事推到十三的身上;若说不在,她刚才用了一个“也”字。比起咬文嚼字的能力,三公主自认为十分杰出,而今遇见了妖舟,方知何谓更胜一筹。
太子立刻冲上来打圆场,说:“自然是在的。本王约三妹妹游湖,瞧见了不少热闹。”
皇上看着众人你来我往,这会儿已经心如明镜,当即沉下脸,说:“诸位爱卿,都退了吧。”一个女儿出事,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结果,这个女儿竟然不省心,还要攀咬另外一个女儿!真是狗急了跳墙!
皇上对三公主,颇为失望。
三公主察觉到皇上的不悦,心中一惊,不敢再多言,唯恐失了圣心。
宴,无声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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