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心里话,他现在无法和尚书令说出口,他想自己了解十三公主接近他的真相,是因为想要利用他对付三公主,还是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缘分而已。
翟君笙老老实实地应道:“谨遵父亲教诲。”
尚书令挥了挥手,说:“去睡吧。”
翟君笙问:“父亲不休息?”
尚书令说道:“为父要琢磨一些事。”
翟君笙问:“儿可能为父亲分忧?”
尚书令知道翟君笙不喜欢朝廷事,但脑子绝对是好使的,于是开口说道:“双全节当晚,你可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个问题,翟君笙想了许久,待尚书令问他,他又在心里合计了一遍,才回道:“儿以为,出事的是三公主。”
尚书令问:“何以见得?”
翟君笙回道:“儿……儿在绝顶风华之上,看到了十三公主。当时十三公主无恙。然,王莽王将军却冲上了绝顶风华,看样子是要调查什么。不想,船上走水,大家一窝蜂地冲出去,就没了下文。再后来,王莽还来询问儿,那日发生了什么?”
尚书令问:“为何出事的不是十三公主?”
翟君笙笑了笑,回道:“父亲难道不知,祥芸县主凶名在外,谁敢欺负她护着的人?再者,那个季燃,也不是好相处的人。他身在临国,却敢在宴上口无遮拦。若非没有脑子,就是有过人之处。儿瞧着,他像后者。”
尚书令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君笙观察入微,分析得鞭辟入里,甚好。”微微蹙眉,“只是你这婚事……”
翟君笙回道:“正如父亲所说,儿这婚事还有得打磨。且走且看吧。”
另一边,妖舟接上十三公主,一同出了宫,与季燃一同返回到叶府。
十三公主扣着帽兜,捂着脸,一头扎进屋里,丝毫不肯见风。
季燃对妖舟低声说:“那翟君笙应该是认出你了。”
妖舟回道:“他若是有脑子,就应当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季燃问:“若是没脑子呢?”
妖舟回道:“那就不要也罢。”
季燃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你可要顶用啊!”
妖舟笑了。
季燃低声说:“娘子,我们处理完这件事,为阿舟报仇后,就远离朝廷吧。老子见不得你给别人跪下。心里难受。”
妖舟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碰一下,有些痒,还有些发酸。她转开头,回了句:“跪跪就习惯了。”说完这话,妖舟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好,干脆回头看向季燃,补了句,“不跪下,怎能看清楚别人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季燃说:“娘子,日后我做错了事,你罚我给你跪下啊。”
妖舟:“滚!”转身离开,唇角却是含笑的。
季燃扯开嗓子唱道:“我乃人间一凡夫,邀月饮尽一杯无,唱不尽这世间离别苦……”
字正腔圆的调儿,浑厚有力的音儿,穿透了妖舟的盔甲,缠在了肌肤之上。
此后,一首《走卒》,在帝京成了传唱率最高的歌曲,无论是烟花女子还是文艺小青年,若不能来一段《走卒》,仿佛都抒发不了心中那些或豪放或柔软的情感。当然,这是后话,也是……佳话。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2074/12416713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