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季燃护着,妖舟还是吃了大苦头。手腕被粗麻绳捆绑着,已经勒出了血痕。季燃心疼得险些杀人!他咬着后槽牙,将身子探出墙头,扯下自己的腰带,将妖舟的手腕,一圈圈缠上。
他的动作轻柔,却还是触碰到了妖舟的伤口。
妖舟抬头看向季燃,季燃也看向妖舟。
季燃在笑,妖舟也在笑。
季燃问:“你笑什么?”
妖舟回道:“你的发梢垂到我脖子上了。有些痒。”转而问,“你笑什么?”
季燃回道:“我见到你就想笑。”
妖舟打趣道:“不许看我笑话呀。”声音温柔,透着亲昵,以及那么一丝丝的娇羞和无比依赖。
季燃知道,妖舟是不想他担心,可心脏却禁不住砰砰乱跳起来。他说:“你对老子撒娇呢。老子的心脏跳得好快。”
妖舟还要说话,季燃却阻止道:“你别说话,口水也是水,浪费不得。你听我说,等咱过了这个坎儿,老子保证,谁敢欺负你,老子豁出命去,也弄死他,护着你!绝不……绝对让你受这委屈。”说着话,眼泪竟夺眶而出。
妖舟看着季燃,那眼泪竟滴落进了她的眼中,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就像她悲伤着他的悲伤,也像他在为她流泪。
妖舟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好神奇。”
季燃也看见了那滴泪,赞叹道:“这就是老子流出来的东西,都给你了?”
妖舟:“……”莫名觉得季燃在开车,又他爹地找不出证据。
季燃爬起身,说:“我继续撑伞,你……你乖乖吊着。”
妖舟想笑,不知道自己不乖乖吊着,还能怎样。
哎……
造化这狗东西,真他娘地狗!
夜里,太子的人悄然而来,准备恐吓妖舟,结果就看见季燃抱着被子,倚靠在墙头上,嘀嘀咕咕地哼唧着什么。
仔细听,才知道,他在唱歌,唱得还是最近正火的《走卒》。
有人守着,太子的人不好动手,只能退下。
妖舟身上罩着毛大氅,为她挡着风寒。季燃担心她负重,还用绳子吊着大氅,将其拉在了自己手里。
太子的人无功而返,将此事汇报给了太子,太子恨得咬牙切齿,又将此事禀告给了皇后。皇后将此事说给皇上听,皇上听罢,没有吭声。然而,隔天,皇后还是传了懿旨,不许季燃陪伴,将他赶下了城头。
第二晚,太子的人兵分两队。一队人吸引走了御林军首领,另一队人偷袭向妖舟。然而,远处一只长箭破空而来,直接将偷袭之人钉死在了城墙之上。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箭无虚发,三人死,无一人能靠近妖舟。
乌羽白坐在高头大马上,收了弓,静静而立,直到御林军首领返回,才策马离去。
季燃在城门下仰头看向妖舟,心中一阵唏嘘。这长的短的,看来都有用处啊。当然,他绝对不是短的,他是最持之以恒的!
皇后得知,计划再次失败,于是下令杀了妖舟,不留活口。
皇上得知妖舟这边不消停,仍旧没有表态。都说君心难测,天晓得他又将侧重点放在哪里。
第三日,妖舟明显体力不支,嘴唇爆皮,虚弱得仿佛一张纸,然而,当她看见脚下的季燃时,还是笑了。
她不吃不喝,季燃就陪着她不吃不喝。心疼他,却不觉得那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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