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妖舟飞檐走壁,来到天牢附近,打昏一名身形相对矮小的看守,换上他的衣服,又简单易容成看守的模样,这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天牢,举着火把,来到了庄公公的囚房门口。
在暗无天日的囚房里,庄公公正襟危坐,周身处却扔着诸多馊饭剩菜,以及臭蛋碎碗。那种味道,直冲鼻息。
原本妖舟以为,皇后会善待公公,却不想,他竟落得如此地步。不但身陷囫囵,还被人刻意羞辱!
就在妖舟准备开口说话时,两名看守拎着饭菜而来。妖舟打眼一看,那饭菜上竟然都是沙子和泥巴。令人作呕。
一名看守阴阳怪气地说:“来吧,把饭吃了,过两天好送你上路。”
庄公公不言不语,闭着眼,好似入定了。
另一名看守抓起饭碗,直接砸向庄公公,口中还骂道:“一个阉人,也敢羞辱祥芸公主!公主让我们好生招待你!你个短命鬼!”抓起菜汤,也扬了过去。
庄公公起身避开汤水,打坐的位置,湿成一片。
两名看守向后退去,猖狂地笑着,还不忘取笑庄公公是落水狗。
妖舟攥着火把的手,紧了紧。
扬汤的人,推拉妖舟的后肩膀一把,说:“拿火把怼他啊!怼啊!傻愣着干啥?!忘了公主交代的事儿了?!”
妖舟真是……忍无可忍!
她直接将火把,塞进了泼汤人的嘴里,成功令他闭嘴。在另一名看守想要喊人之前,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动作干净利落,狠辣决绝。
庄公公看向妖舟,眸子就是一颤。
妖舟用自己的声音问:“为何不跑?”
庄公公转开眸子,不看妖舟。
妖舟用上了激将法,说:“公公在这里可怜巴巴地呆着,想让谁心疼?这临国的天牢,当真就这么舒坦,舒坦到让公公不舍得离去?”
庄公公看向妖舟,说:“杂家那般羞辱公主,当受此劫。”
妖舟冷笑一声,说:“你可别往我头上扣这么大的帽子。你自己想死,非要刮碰上我?公公,我这人素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当自己一力承担后果,就能让我每年给你上柱香?”
庄公公走向妖舟,隔着木栏杆,问:“当初我掴你巴掌,你不怨我;而今我羞辱了你,你还不怨我。为何?”
妖舟刚要回话,却听见了脚步声,于是转身离去,将两具尸体留给了庄公公。
看守人见此,立刻去禀告了皇后。
所有人都误以为,那两名看守是庄公公所杀,以至于无人敢靠近庄公公的牢房,也无人去侮辱虐待他。
妖舟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彻夜未眠。
隐约地,她明白了庄公公的心思,却又有几分不敢置信。
那样一个风清朗月的男子,会对她动了凡心?!
不不不,她不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因为,她的脸,被季燃那块狗皮膏药包裹得严严实实,容不下别人靠近。
想到季燃,妖舟有些担心了。不是害怕季燃误会她和庄公公,而是……眼下形势不好。她在奏折之中,嗅到了火药的味道。
战争怕是不远了。
得想个办法,送走季燃。
只是……她身为临国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岳国攻打临国。
哎……真是一个难解之局啊。
妖舟在自己的寝宫里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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