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笑了笑,说:“却也尊重筱哥的决定。哥,你是自由的。你想来看我,就来看我;想来陪我,就在我身边,同我一起受尽世间美食,看遍天地风景,没准儿也要经历逃亡之苦。”
庄筱说:“若为自由,逃亡便是游戏。”
妖舟明白了庄筱的心意,他是想和她一起走。因此,她笑得格外璀璨,竟比阳光还耀眼。
庄筱那颗一直冰封在阴暗角落的心,被晒得暖洋洋的。冰水消融,春暖花开。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残缺的男人,不能像其他男人那样给予妖舟子孙绕膝的幸福,但是他可以在有生之年,陪在她所有。
他不是奴才、不再卑贱,他拥有自由,不再承诺,也不用做违心之事。他将求而不得的感情藏在心里最深处,享受与她相处的每一刻时光。足矣。
他唇角含笑,一抬手,将妖舟略显凌乱的头发掖到耳后,说:“最近闲来无事,姑且陪你走走。若季燃欺负你,我揍他。”
妖舟的鼻子一酸,唯恐庄筱看见她的眼泪,忙一把将人抱住。
庄筱被妖舟的投怀送抱弄得不知所措,一张脸红成了胭脂色,一双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直到,妖舟大声唱道:“有哥的孩子像个宝儿!投入筱哥的怀抱,幸福不得了……”
庄筱:“……”
妖舟:“哈哈哈……哈哈哈哈……”
妖舟和庄筱,一个说着唱着,一个静静听着笑着,并肩来到了行山书院,拜见了有峦居士。
妖舟将自己手持的三块玉佩,悉数交还给了有峦居士,说:“过往情谊长存,余生多份惦记。居士,安好。”
有峦居士抚摸着玉佩,问道:“听闻小友要去和亲?”
妖舟回道:“是啊。千里迢迢,难得相见。”
有峦居士起身,抱拳道:“贡月惭愧。文不足以救国,却要靠一女子……”
妖舟搀扶起有峦居士,说:“文若不能救国,难道要靠拳脚?武安邦,文救国,缺一不可。居士,百年行山的品格,就拜托给您了。”微微一顿,“柳叔他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有峦居士红了眼圈,点头道:“好好好,老夫晓得了。老夫心中尚存一丝疑惑,不知小友可能为老夫解答?”
妖舟知道有峦居士要问什么,十分爽快地回了四个字:“一气化三清。”
有峦激动地攥着妖舟的手腕,一叠声地应道:“好好好……好啊!”
妖舟回以微笑,说道:“居士,珍重。”
有峦居士追出书房,大声吟道:“施礼,转身离开。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曾经,妖舟在有峦居士外出寻求真知时,为其送上这首诗。而今,妖舟远行,有峦居士同样送上这首诗,足以证明楚妖金在他心中的分量。
一气化三清,楚妖金、祥芸县主和芸笙公主,皆是一人啊!
有峦居士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声喊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天下间,也许没有多少人认识芸笙公主,但是楚妖金和祥芸县主,却为难民付出良多。而今,这个奇女子,却又要为了黎民百姓,踏上去往蚺族的通婚之路。这天下,终究是欠了她的。
有峦居士的呐喊饱含悲凉和雄壮,感叹和不舍,宛如一曲恢宏却苍凉的高歌,在行山久久环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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