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黎明,靳北哲才从派出所出来。
民警公事公办,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徇私枉法。
做完笔录,私人律师办理完手续,紧紧跟上靳北哲。
律师搞不懂,像靳北哲这样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阔少,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可偏偏他要去招惹一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还被人家三番五次报警告騒扰。
难不成,靳少的口味比较变态,不喜欢正儿八经的姑娘,就喜欢这种?
靳北哲回到家时,顾美玲刚好起床,准备去花房看看。
经过大厅,便看到儿子风尘仆仆的样子。
“唉?北哲,你不是腿上有伤,正住院吗?”顾美玲很诧异,作势要去掀他裤脚,查看他的伤势。
靳北哲心情郁闷,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没什么大碍。”
“你这孩子,被狗咬了,还说没大碍?”
“……”
狗咬一口算什么,顶多是小伤。
他是枪伤,没个百八十天,根本好不了。
“我上楼了。”靳北哲语气淡淡的,情绪不佳。
他毕竟是顾美玲的儿子。
自己儿子的脾气,做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
“是因为媛媛的事吧?跟妈说说。”顾美玲用安抚的语气询问。
她的两个儿子,从小都很独立、很坚强。
说起来,多多少少跟他们的原生家庭有关。
这些年,她跟两个儿子的关系都不错,但却很难交心。
儿子们都过于坚强,封闭自己的心,反倒让她觉得难受。
“其实你爸当年出轨了。”顾美玲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挂着笑意,可是眼神却出卖了她。
靳北哲头一回听到有关父亲的事。
他眉头深拧,狐疑地看向母亲。
“坐下说吧,我给你泡壶茶。”顾美玲走到客厅坐下。
靳北哲想了想,款步跟上,坐到了母亲对面。
“当年我跟你爸是包办婚姻,门当户对。你爷爷挺喜欢我,毕竟我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可你爸瞧不上我,跟我结婚三年后,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
当时北理还没断奶,我心灰意冷,带着你俩离开。
你不是说,三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么?那是因为我带着你们兄弟离家出走时,你出过一次车祸,当时撞到了脑袋。”
说到这些过往,顾美玲不由得就红了眼睛,几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和媛媛其实有同样的遭遇,所以我理解她。”
“直到你爸发生意外去世,你爷爷好求歹求,我才带着你们兄弟俩,重新回到了这个家。”
“那你,恨爸么?”靳北哲低垂着头,忽然紧张起来。
“恨,怎么不恨?”顾美玲擦了擦眼泪,开始捣鼓茶具:“有多爱,才会有多恨啊。”
“你跟你爸不一样,他到死都没找过我,没跟我道过歉,没说过一句爱我,我和你爸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个悲剧。
可你和媛媛不一样,你犯过错,但你在竭力地挽回。
当年你爸如果肯求我回去,我不至于恨他到现在。
媛媛她现在还恨着你,只是还没把心结解开,等心结开了,她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是么?”靳北哲思考着母亲的话。
人与人不一样。
母亲只需要父亲一个道歉。
那南媛呢,需要他做什么,才肯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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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县心外科医疗团队组建成功这事,很快经由高少康传到了南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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