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那柄该死不死的短弩又顶在了陶商的背上。
许褚因为训练徐州虎卫军没有来,今日来给陶商当护卫的是裴氏四兄弟。
曹操用弩顶着陶商走出帅帐,裴氏兄弟见状颇感不对劲,却听曹操在陶商身后低声道:“去曹某的行营。”
“不必了吧?曹将军,这么晚还叨扰我会不好意思的……”
曹操嘿了两声,顶住陶商后背的短弩左右晃荡了下,让陶商略有撩拨之感。
孙子!回头非得让你把这弩吃下去!
陶商长叹口气,对裴氏四兄弟道:“备马,随我去曹将军的行营。”
裴氏只是看到二人的正面,却不晓得曹操在陶商背后的小动作。
他们看见曹操的时候,心中都不由感到惊奇——这不是那日在酸枣大街上被许褚痛扁的那个骗子么?怎么也会从诸侯的大寨里出来?
现在的骗子真嚣张……都骗到诸侯行营里来了?
曹操却哂笑道:“备马作甚?如今春深,风高气爽,咱们走着去便是……放心,累不死你。”
陶商无奈,只得冲着裴钱道:“你回去跟许将军说一声……我去曹操将军的行营上走一遭,晚些回去,让他勿要挂念。”
一边说一边冲裴钱挤了挤眼睛。
说罢,又跟裴光,裴净,裴本三兄弟道:“随我步行,去曹将军的行营遛弯。”
裴钱领命而去,陶商心中暗道,希望这小子看懂自己的意思……也希望许褚能够领会传话之意,尽快赶来。
裴家三兄弟和曹操的护卫开道,两位诸侯在众人背后一前一后的散步往西而去。
陶商在曹操的“押送”下,不多时便来到了曹营。
曹营主帐之前,却见一个身着劲装,风姿卓越的少妇站在帅帐口,似是等候多时。
见一众人来了,少妇冲曹操盈盈一笑,柔声细语道:“阿瞒,你下次再有这事,早点派人传话,也省得我准备不周,让客人看了笑话。”
陶商脑袋一头雾水,准备什么,客人?
曹操没搭理那妇人,只是在陶商背后耳语道:“进去!”
进去好吗?曹公之帐,无异龙潭虎穴……
“我肚子疼,一定是适才在酒宴上吃坏了,茅厕在什么地方?”陶商转身又想走。
曹操将陶商的回路牢牢堵住,似笑非笑道:“进去。”
这下陶商不是肚子疼了,是肚子凉……冰冷坚硬的短弩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迫使陶商无奈地掉转过身,走进了帅帐之内。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坦然面对便是。
只见帅帐内并没有放主案,而是在两侧放了两席对案,各种用食鼎做好的美食分别放在两席桌案之上,味香色俱全!
陶商挑了挑眉……什么意思?鸿门宴?
曹操走到一侧的案边,将短弩放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陶商暗自叹口气,这一次真的是自打穿越回来最被动的一次……不过对手是曹操,他认。
陶商在曹操的对面落座后,适才的少妇则是款款走进帅帐,替两人斟酒。
陶商看了那少妇一眼,决定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顺便捧一捧曹操,化干戈为玉帛。
“曹将军,不知这位貌如天仙、举止大方优雅的夫人,是谁啊?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少妇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莞尔咯咯乐道:“妾身歌妓出身,名门闺秀这四个字可当不得。”
曹操一边吃菜一边道:“她叫卞玉儿,乃吾妾也。”
陶商恍然大悟,冲着卞玉儿微一欠身:“大嫂好。”
后来一想不对,卞氏日后虽是历史上曹操的正妻,但现在不过是曹操的妾,叫大嫂好像不太合适。
“二嫂好。”
卞玉儿掩口乐的花枝乱颤:“陶公子真是风趣,难怪我们阿瞒这几天一直惦记着你。”
陶商很好奇:“曹将军惦记我什么?”
卞玉儿笑着道:“阿瞒念叨你,从小到大,他活了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在别人手里吃了这么大的憋,挨了揍不说,连身份都成冒充的了。”
陶商听了,不由得头皮发麻,这算哪门子的惦记……惦记着揍我吗?经她这么一唠,弄的好似真像断头酒一样了。
曹操突然举起酒盏,朗声道:“陶大公子,今日这顿酒,算曹某替你壮行!”
“噗通!”
听了这话,陶商直接从矮木札上栽了下去。
卞玉儿在一旁刚要替陶商斟酒,冷不丁一下发现陶商居然消失了,俏颜露出惊异,暗道这陶大公子练的是什么本领?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过很快卞玉儿就发现,陶商这套功夫的功力着实有限……只是从桌边滑了下去而已。
曹操则是被陶商如此强烈的反应弄得一愣,奇道:“陶公子,曹某不过是敬你一盏出征壮行酒,祝你我这一路兵马,来日出征可获凯旋,你这是作甚?”
出征壮行酒,不早说!弄得好像砍头壮行酒一样!
陶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重新回到位置上道:“没事,刚才地上有只老鼠窜过去了。”
曹操目瞪口呆,低头看了看地上,道:“那老鼠呢?”
“被我捏死了。”陶商面无表情的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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