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大不以为然:“马长了角也还是马,难道牛没了角便不叫牛?独角兽明明便是甪端,看字便也知道。
至不济也该是獬豸,民间用了四五千年的名号,至今还在法院门口蹲着。
那些翻译官一味追求信达雅,把好的都给外国,对传统却不通晓,甚为可笑——听说独角兽性好美貌处子,可见不是什么好货。
代表公正律法的神兽因同名受此羞辱,遭人嬉笑,彼辈罪不可恕。”
他师尊乃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妖王,对这些事如数家珍,他作为弟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不少常识的,就是三观多少也有点被拐走了。
关键万罗洞号称扶保汉庭,不拜胡佛洋神,树敌甚多,里面又都是武夫,脾气极硬,来来回回的,就有点愤世疾俗的感觉,往往不合群。
康王修行吞天魔功恰有小成,又厮杀了一番,兴致高昂,说话就没注意,带出来自己的习惯。
好在他这个年纪有伪装性,正该是开始愤青的年纪,说这样的话最多被评个中二少年桀骜不通世事,无伤大雅。
话是这么说,可老赵很清楚,这些想法没法劝着改,什么时候等他自己思维转了弯了,自然而然就合群了——也即是泯然众人矣。
所以也就一笑了之转换话题:“那装甲车不行的,扛不住四阶生物几棒子,而且形态也不太对吧。
你觉得你有把握射杀那几个四阶?”
康王眯着眼睛点数:“一、二……还有五个,我尚有箭二十只,杀得了。”
要不是没砍过,不知道手中大戟能不能撕开对方的皮,他都不用数箭。
老赵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个牌子:“滴血上去,若是头疼就撒手,看看能不能用吧。”
牌子不大,扑克大小,鞥黄色一看就是骨质的,上面暗红色勾勒着一匹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可怜马匹,庆幸的是还有简单的鞍鞯嚼头,眼中鬼火幽幽,看着甚是暗淡。
“这是啥?”
康王有点蒙。
老谢语气很有些不舍:“还能是啥,马!没肉就不是马了吗?这是老师我跑路的道具,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在身上放了十几年也没用上。
东西倒是不贵,就是咱们这边不产。”
翻过来调过去摩挲了一阵,康王突然想起来:“这是个一次性的?要不怎么还要滴血,你召唤出来我用就行了吧。”
老谢叹了口气:“不是一次性的,可这是亡灵马,只能用脑子指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骑,哪能随便用。你也不用担心,这东西不认主,谁抹血谁用,再用再抹。
要是好用你就先拿着用吧,我一年也不出几次任务,再说我骑术也不是很好。”
听起来倒是件奇物,康王回手在自己身后的铁戟上抹了一把,指头划出血来,往牌子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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