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儿发现审问自己的人并没有说慌,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就见到了披头散发的族长。
往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族长,如今犹如一条野狗一样,双手被牛皮筋反绑,被人拖拽到自己的跟前。
“小子看一眼,这是不是你们的族长?”
小牛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看到披头散发的族长那张带着血污的脸上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全是怨恨和阴毒!
小牛儿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并不是有意要出卖族长的,可是显然族长并不在乎他的主观想法。
除了族长之外,小牛儿只见到寨子里的几个孩童,在没见到有其他大人出现。
“东家,那里压根不是什么村寨,就是个土匪窝,他们不光抢山下的富户,还抢其他黎人寨子,抢了财货就挥霍一空,抢了女人就用来生孩子,生完孩子的女人全都……
那鬼山寨后面有个乱坟岗,也不知道究竟埋了多少冤死的人。”
听着负责突袭山贼山寨的甲字营小队长的汇报,面色阴冷如水的赵亨义点了点头。
敢于以百十人的山寨偷袭三亚湾这么大的一个基地,果然是凶残异常的悍匪,也怪不得附近黎族村寨的人来基地交易,见到了这些山贼的探子就主动通风报信。
这伙山贼就是盘踞在附近的一颗毒瘤,不管是汉人还是黎族人,都深受其害。
“那些孩童分散送去愿意收养他们的流民家中,至于那个小牛儿……终究是没做过恶,手上没沾过血,送去垦荒队,让人看紧点就行了。”
赵亨义处理俘虏的态度十分粗暴,在这个鬼世道面前,什么用心灵感化呀,用道理改造呀,全都是不合时宜的空谈!
不管是山贼还是来犯的外族,亦或者其他什么敌人,赵亨义只用是否做过恶事,手上是否沾过血这种简单的标准来区分。
没做过恶没沾过血的就留一条命,但是应有的惩罚却不能少,毕竟作为既得的利益者,那些凶徒作恶获取的好处他们死前也是享受过的,合该付出代价。
而做过恶沾过血,就更好处理了,不问缘由,不问出身,通通处决!
那带着一帮凶徒盘踞一方的族长也不是什么硬汉,出身边军的老卒们拷问人的手段还没施展几样,那家伙就老老实实的全都交代。
那族长本是宁波附近的渔民,是个汉人,早年间因为眼红海贼们不劳而获,从而偷偷的加入了一伙海盗。
过了几年刀口舔血杀人越货的痛快日子,结果这家伙所在的海盗团伙招惹了另外一伙海盗,引来了对方毫不留情的剿灭。
头领都被对方杀光了,这伙海盗也就散了。
那被吓破胆的渔民就此上了岸,不敢再在海上讨生活。
此时他做海盗的事情已经败露,家乡有他的海捕文书,回不了家的渔民索性纠集了一伙人现在琼州做山贼。
琼州府境内极为荒凉,汉人百姓数量稀少,大都聚集在几处重要的港口和县城内。
与此同时,大批的黎族山寨散落各处,单以人口数量而言,黎族百姓显然更多一些。
那渔民招揽的凶徒之中,也不乏黎族人,索性他就冒充黎人,自封族长,占据了一处山头建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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