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区门口。
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姜时初,接到《咱们幸福的一家》节目组的通知后,带着她的四毛两分钱,早早地等在约定地点。
上午九点一刻,一辆白色保姆车在姜时初面前减速。
“姐!”副驾驶车窗落下,是苞苞。
昨晚姜时初已加上《咱们幸福的一家》负责与她对接的小编导。
为了早餐可以多吃两个茶叶蛋,姜时初耍了一点心机——让节目组先去接苞苞。
保姆车一停稳,姜时初主动上前。
实在是东升的日头太猛,她又涂不起防晒霜。
才拉开后排车门,就怼上一张熟脸。
穆澜看到姜时初右肩上挎着的花格编织袋,表情逐渐失控。
而姜时初那件胸口印着【暴富】的十九块钱短t,成了压垮穆澜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几乎是咬着牙往外蹦字:“姜时初!这世上是没有你在意的人了是吗?!”
姜时初:“???”
见当事人一脸不明白,穆澜太阳穴突突,不得不压着脾气提醒:“你是去录节目,不是去下乡。”
“赶紧给我回去换一身行头!”
她就是不放心,才会大清早地跟来。
结果——
果不其然!
姜时初低头,扫视过自己的穿衣打扮,没觉得哪里不妥。
再说,下乡她会穿得这么好?
穆澜恨铁不成钢:“你就没有像样的拉杆箱?”非背着这么一只编织袋招摇过市!
“本来是有的。”姜时初如实道。
“那现在呢?”
现在……
这说起来又是一篇恩怨录。
“昨晚上收拾东西,我才发现,我婆婆把我的拉杆箱扔了!”
这个回答,不在穆澜的猜测之中。
却也让她顿时息怒。
“好好的,她扔你行李箱干嘛?”
“为了报复我吧。”
说话间,姜时初已上车。
穆澜看她撅着屁股往后排钻,终究没轰人下去,一个婚姻不幸的女人,若再对她严加苛责,无异于雪上加霜。
“怎么就你一个人?”穆澜又发现盲点。
至少带一名家人参与录制,是节目组的最低要求。
然而,保姆车外,再无其他人。
虽然知道姜时初不靠谱,却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时隔几个月,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出现。
穆澜还没来得及口吐芬芳,某人双手扒着她的座位解释:“咱们管自己走,我已经派车去接我妈,她陪我录节目。”
穆澜没忘:“你妈不是癌症晚期了?”
都这个精神状态,还能出来?
“怎么不能。”姜时初没想到穆澜对中老年妇女存在这么大的偏见:“我妈那靶向药不是白嗑的,别说录节目,徒手打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
穆澜:“……”
这嗑的怕不是仙丹?
不等穆澜质疑,某人已讲起微信语音——
“妈,车牌号我发你了,师傅大概五分钟后到,记得提前下楼。”
许美凤收到语音消息的时候,正往纸巾上倒‘血浆’。
这是她为对阵乔家人准备的道具。
她倒要看看——
自己都咳血了,那家人还怎么好意思要房子!
一下楼,看到姜时初为她叫的车,许美凤气得差点享年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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