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宫里一趟,”楚卫说道。
所以你要走了,我也得走呗。
新糯点点头,“那好吧。”
离开的路上,新糯跟楚卫提了提千机教。
既然是有两家都和千机教有关联,查查说不定会有线索。
府衙外,楚卫翻身上马,对迎着夕阳站在地上的女孩儿道:“有空了学学骑马,日后衙门给你配一匹。”
新糯高兴道:“谢谢大人。”
楚卫离开后,被留在府衙值班的胡凭上前道:“走吧,新姑娘,小人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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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哎呦一声,一个衣着不错的老者倒在车前。
车子猛地一顿,新糯掀开车帘,问道:“胡大哥,发生什么事?”
“姑娘,您不用出来,”胡凭说道,“可能是碰瓷。”
“哎,这不是田大爷吗?”新糯从一边下了车,对胡凭道:“我之前和楚卫见过这个大爷,快来把人扶起来。”
这一变故已经吸引几人停下,却没想到人家是认识的,有人嗨一声,提步就走了,其余几人也有些扫兴地离开。
胡凭扶着老头到旁边的茶寮休息,新糯也将马车赶到路边。
“田大爷,你这是中暑了吧。”新糯说着,叫茶寮摊主上凉茶过来。
田大爷摆摆手,嗨了一声,满脸愁苦道:“姑娘,你好心。我这却不是天热导致的,心焦啊。”
“怎么,大爷家出了什么事?”新糯很善解人意的追问了一句。
这满脸皱纹沟壑,一副普通老农形象的田大爷再次深深叹口气,“家里的水田,被人给抢占了。”
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
胡凭是个正直的人,闻言登时双目充斥着怒火,“京城天子脚下,何人敢抢农家良田?”
田大爷摇摇头,道:“小哥也说了,天子脚下。天子脚下天潢贵胄多啊,有人仪仗权势欺负我们平民百姓,想要申冤也无处诉啊。”
胡凭就要说可以去京兆府敲登闻鼓,新糯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大爷,你家哪里的水田?被什么人给抢了?”
田大爷一副不好说的样子,只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正在此时,一个口中喊着“爷爷”的少年跑过来,先看了看田大爷的情况,才抬头怒视新糯和胡凭二人。
“我爷爷怎么了?”
田大爷道:“不要急,慢慢说话。我晕倒在地,还是他们给扶到这边的。”
闻言,少年又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道了谦,扶着老头说道:“爷爷,您别气了,咱们回家去吧。”
“我想找地方求告啊。”田大爷说道。
“能去哪儿求告?听说那帮人是认识京兆府尹的,只怕咱们的状子都递不上去。”少年满脸忿忿。
上午才仗着楚府尹大势买下东城外那片水地的新糯,此时听着,总觉得这祖孙俩的话有含沙射影之嫌。
胡凭说道:“你们说的人是谁?咱们现今的楚大人,可是个大青天。”
难道是有什么人仗着大人的名声,欺压良民?
这可不行啊。
但任由胡凭怎么追问,这祖孙俩都缄口不言。
田大爷摆着手:“不能说,不能说。”
胡凭气急,“你这老头,怎么如此之轴?告诉你,我就是府衙的一等带刀捕快,我向你们保证,楚大人是清明如镜的清官。有什么冤屈,你们尽管说。”
闻言,祖孙俩不仅没有惊喜,反而更加警惕。
好一会儿,那少年才说道:“不是不信任捕爷,只是咱们家,受过那等有苦无处诉、被人生生缝了嘴巴的苦。”
田大爷也道:“是啊,这是人权势人的天下。我们穷人不喊出来,还能好好活,否则,只能再次颠沛流离了。”
“刚才那些话,捕爷只当没有听见。”说着伸手,道:“孙儿,咱们回家去。”
这个哑巴亏,我们咽了。
田大爷颤巍巍走远的背影,好像在这么说。
新糯可不是别人不愿申冤她非要上去帮忙的好人,当下对胡凭道:“咱们也走吧。”
马车再次驶动,便很顺利地回到程府。
胡凭请了新姑娘下来,笑道:“新姑娘好好休息,明儿个早晨小人再来接您。”
新糯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在衙门里做事,现在程家的人都还不知道,新糯不想故意隐瞒着他们,但也不能特意找机会让他们知晓啊。
回到梨院,新糯先跑到奶奶身边亲近一番。
春月端着一杯茶水送来,道:“这是夫人那边送来的沉香水,最是解暑。”
新糯应付地道:“你替我谢谢母亲。”
春月笑道:“奴婢已经去磕过头了,不过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您更应该经常去那边坐一坐啊。”
整天在外面乱跑,老爷都有些不喜了。
更何况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小姐的夫人。
春月既来了这梨院,心里自然是想着小姐好的。
在春月看来,小姐和夫人到底是亲生母女,经常去坐一坐,母女之情自然就找回来了。
像小姐这般,回来了哪个长辈都不讨好,还非要带着只有养育之情的祖父母,真不知道是重情还是傻。
此番想法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小姐不耐烦道:“你好好伺候便是,不该管的别多管。”
春月只能低头退到一边。
再待一段时间吧,如果这位真正的程家千金一点儿前途都没有,还不如谋到没有上进心的大小姐那里。
新糯正和奶奶说着话,春月又上前来,秉道:“小姐,许少爷在外面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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