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按照包袱内的地图,苏长歌很快就来到黄字丁班。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殿下,咱们逃课骑马去吗?”
“骑马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百花楼逛逛,听说那里新来了批姑娘。”
“可是前几天我们才揍了...”
在学生们你一眼我一嘴中,苏长歌迈步走进讲堂。
一眼望去,课桌倒是很多,但只有七名学生,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
其中,刚才讲话的三人,围坐在一个用手撑着脑袋的学子旁边。
不出意外。
他应该就是那位被称作殿下的人。
同时,这四人苏长歌看着极其眼熟,好像是来时路上痛骂太学院夫子的人。
而不远处还有三名学生聚在一起。
与‘殿下’一党泾渭分明,显然是玩不到一块去。
不过这三人中,有一人是女子。
皮肤细腻如雪,冰肌玉骨,黑发如瀑垂直而下,眉细如柳,双眼灵亮,浑身散发一股矜傲气质,媚而不俗,美而有度。
给人一种清冷高贵,不好相处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规矩很多。
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
但大晋王朝儒道昌盛,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因此哪怕是女子不允许参加科举。
那些达官显贵们也会将女儿送到书院读书,日后出阁在夫家也有地位。
除此之外,勾栏的头牌也会读书。
同时琴棋书画都浅学一点,或者精通其中一项。
毕竟古代青楼也是要迎合市场的。
勾栏的消费主力是读书人,或者是附庸风雅的富人,头牌要是没点文化素养,美则美矣,但带在身边却会丢了面子。
这时,‘殿下’旁边的人发现了苏长歌,喊道:“夫子来了!”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一起。
有惊奇,有心虚,有人满眼好奇的打量着他,还有一声惊呼。
“苏状元?!”
见此情形,苏长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在下苏长歌,从今日开始,担任你们的夫子。”
苏长歌自报家门后,语气轻缓的说着,“我不会考校你们的圣贤文章。”
“万般皆上品,读书只是其中之一,你们可以不拘泥于读圣贤书,行行出状元,有任何感兴趣的都可以问我。”
听到这番话,下面的学生呆住了。
不考校圣贤文章?
行行出状元?
你自己不就是读书这一道的状元!
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真的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吗?
要知道,太学院可是整个大晋最顶尖的学府。
除了王公贵族以外,只有那些天资聪慧的读书人能够进来。
在这里讲行行出状元,万般皆上品,跟在吃咸豆腐脑的人面前,说甜豆腐脑才是最高吃的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学堂内的七人都有些看不懂这位新来的夫子。
不明白他是准备摆烂才这样说。
还是真的如他说的那样,认为行行出状元,不必拘泥于读圣贤书。
而这时,就在众人思绪万千之际。
苏长歌开始点名,想认清楚班上的人,免得连谁是谁都不知道。
“赵恒!”
学堂内寂静一片。
“殿下,苏状元叫你呢。”
有人戳了戳那个衣衫不整,带股潇洒气息,还在思考的英俊青年。
“到。”
回过神来的赵恒,慵懒敷衍的喊了一声。
苏长歌将目光投去,心想赵恒应该是那位王爷,或者太子的子嗣。
因为皇宫虽然设有私学,但只对皇子开放,而王爷或太子的子嗣,若无皇帝恩准,只能进书院或者请老师到府上教书。
“霍从文。”
苏长歌再次出声。
“苏状元,我在这。”
赵恒旁边一个身材精瘦,英气勃发的少年答应道。
与名字‘从文’不同,他看上去反倒像一名驰骋沙场的少年牙将。
“慕子清。”
“到。”
苏长歌转头看去,发现是学堂内那唯一的女学子。
“慕家?卫国公家的?”
慕这个姓氏很少,苏长歌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卫国公。
卫国公之位世袭罔替。
乃是开国功臣慕靖的后代,世代被皇帝信任,在军中威望很高。
不过苏长歌也没多想,继续点名。
名册上只有七人,没花多少工夫,很快就点完了。
“现在大家都相互认识。”
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的学生,苏长歌出声道:“你们有什么兴趣都可以说出来,本夫子会尽我所能来教导你们。”
苏长歌知道自己不是全才。
但在读书这一道上,他还是略有心得。
而其他方面,依靠前世现代社会的见识,也能指点一二。
这时,就在苏长歌说完以后。
学堂内安静了一小会。
但很快,在赵恒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他旁边的人从座位上站起。
“苏状元,什么兴趣都可以吗?”
这是个顶着黑眼圈,脸色泛白,身子松松垮垮,一看就很虚的学子。
“嗯,你随便说。”
经过刚才点名,苏长歌认出这人叫做柳咏。
“苏状元,在下的兴趣是逛勾栏。”
柳咏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咧嘴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
他旁边的赵恒三人捂着嘴偷笑。
显然,这是他们四人一伙商量好了的。
觉得苏长歌刚才说的是夸大虚伪之言,所以想用这个来试探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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