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离着城中这么远,位置上太偏,城东的人到城西骑马都要花一个多时辰,突厥细作聚集的重要据点,怎么会在城西渡口处,这个秦小满可真是外行。”
“谁说不是呢。”
细辛附和了一句。
多少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陛下呢?”
王之逊又问。
秦小满胡来也就算了,陛下怎会突然让兵部插手此事?
“陛下在下达圣旨后便召御膳房重新上了晚膳……对了,陛下不光让秦小满给兵部带了旨意,还给京兆衙门传了旨,让京兆衙门的人前往东城的一个突厥细作据点里抓人。”
细辛说到此事,一脸困惑。
“这突厥细作本就在城里抓了上百人,东西两个据点要是小据点,不应该另派人手,难道这突厥细作在京城里藏匿的数量众多?”
砰!
细辛话音刚落。
王之逊忽然拍案而起,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由秦小满率领的京机营,一日便拿下百人,可兵部与京兆衙门每次抓捕突厥细作,这十年里加起来也没超过百人,一东一西,声东击西……陛下这是故布迷阵,另有打算!”
他以为这是秦小满一时兴起而为。
如今看来,竟是天子蓄意已久!
什么在宫中吃晚膳,这只是迷惑别人的手段。
是让那些陛下想要彻查的人们,放松警惕!
“老爷,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细辛面露忧色。
“还能做什么,北境战事胶着,趁着过年,想送一些人吃牢饭。”
王之逝话锋猛地一转。
“你方才说,那个姓陈的书生一直在秦府呆着?”
“是的,老爷。”
细辛一本正色地回答。
“陈书生自从早上去了秦府,便被秦小满留在秦府,一直没能再出来。”
“不出来就不会卷入纷争当中去,这是一件好事,行了,下去吧,不论外面再传来什么消息,天塌下来也不必理会。”
王之逊打了个哈欠,朝着卧房方向走去。
只要陈书生没被抓住。
那他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可。
……
秦小满用姚尚书的尸体去皇宫交了差。
听闻宫中暗卫又在兵部衙门墙外抓了两个突厥细作,正要审问。
他也没有掺和。
毕竟人不是他抓的,他也不擅长审讯手段。
忙活了一天,他除了急着回家吃饭,还要让陈书生解决一下心里的疑问。
到了秦府。
陈书生还在大厅里等着他归来。
哪怕管家安排了客房,他依旧没有休息。
秦小满走进大厅,就看到陈书生犹如老僧入定般坐在椅子里,眼神放空地盯着前方。
“陈公子要是困了,不必等我,自行去客房休息即可。”
秦小满脱下满是风霜的长袍外套,洗净了手,凑到炭火前烤着。
他的声音拉回了陈书生放空的思绪。
四目相对。
秦小满看到陈书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入了夜,光线太暗,总感觉比起早上来时,黯淡了许多。
“秦先生去抓茶馆抓突厥细作,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书生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秦小满不假思索地回答。
“别提了,原本是打算去茶馆抓几个人就算的,结果陛下让我调动京机营五千兵马,把全城突厥细作抓出来,这突厥细作没抓完,先抓到一个内应,说出来我都不相信,你猜怎么地,咱这朝堂里,居然有一位位居人臣的高官是突厥细作的内应,连陛下都给惊着了!”
“内应是谁?”
陈书生面色剧变。
“还能是谁……”
秦小满看到陈书生提心吊胆的表现,故意拉了一个长声。
“……当然是兵部尚书姚尚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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