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林所言,小爷并不惊奇竟会有如此多仇家,可那夜小白仅提及长公子甫,难道他并不认为其他人,尤其是东嵊三大富商也是仇家?或者他仅把甫当作最大的威胁?
“安林,长兄甫如何?”
“长公子,面善心黑。就你而言,最可怕的恐怕就是他了,我敢断言,即便是你放弃储位,他也绝不会让你活着。”安林说道。
小爷闻此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储位之争,我有几何胜算?”
“王和臣本是两极,可肃公自除了辅政大臣后,变的优柔寡断,凡事靠重臣决策,这本该的两极变成一极,不避讳的说,东国早已不是肃公说了算。
自你上了盐铁官营的奏折就已失去了大部分重臣的支持,仅此你已经失去了先机。后来你又自荐来方国做什么质子!除非你……。”
“除非?”小爷追问。
“除非你‘大逆不道’!”安林生怕小爷听不见敲着茶几,硬生生吧“大逆不道”四个字说的大而有力。还未等小爷反应安林接着说道:
“直白点,要么弑父要么杀兄!活路仅此一条!”
吴憾闻出此心惊肉跳,杀人对他来说家常便饭,而此等大逆不道着实令这位侠客从心底无法接受,随即抽出短剑指向安林骂道:
“你这骗子,竟然撺掇公子做此等歹事,说你是不是受人指使?”
“你……你这莽夫!”安林受惊吓,急忙毫无防备的后撤仰面跌落的地板,结结巴巴骂道。
弑父杀兄这等事,史书中比比皆是,小爷并不是小白,肃公及甫那道朝纲及伦理与他几乎无关系,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对吴憾的反应他倒是觉得有些偏激了。随即摁下吴憾的手臂说道:
“师弟,难得先生如此直言不讳。”
说完又去扶安林。
吴憾并未听从,那被小爷摁下去的手臂又抬了起来,依旧指向安林。
“既然公子已落魄至此,你为何投靠?”吴憾的逻辑毫无瑕疵,这也是小爷的疑问,只不过是不便问而已。
“小爷是帝王之才,而甫等其他公子皆是蠢才!”安林若早已准备好说辞,在小爷搀扶下还未立定身子字字顿挫的说道。
吴憾虽无安林这般认识,但对小爷的好感,早已令他愿意为小爷肝胆涂地!安林的这番赞扬,让吴憾似是对那份充盈的好感找到了寄托,这才收了短剑。
“先生言过了。”小爷说道,虽是嘴上如是说,可心中暗自窃喜,即便说的是小白与他周良毫无关系。
“要不是你根基未稳便去触动三大富商利益,后又自愿来这方国做一个质子,东嵊国国君非你莫属!”安林又说道。
小爷当然无法理解小白为何走了这两步臭棋,也不好说些什么,同时存了一丝戒备,以防安林甫等人派来试探小白的虚实,只能拱手道:
“先生所言并非我所求,如能苟且活着保全家人足矣!只不过仇家步步死逼!这才是以复仇震慑,图个杀鸡儆猴罢了。”
“公子撒谎,若是不信任在下,大可就此不再相见。”安林已从方才的惊恐慌中摆脱,又自顾自倒了一盏茶,小口吹开漂浮的茶叶。
小爷不好反驳,又不想失去这样一位快人快语的谋士,只好说到:“还有很多事情要依靠先生。”
“我还是等公子醒悟吧!”安林一口饮尽杯中茶,表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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