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白亭肃记恨上,更想不到自己在中秋诗会上出的风头会埋下这样的隐患,当然,最让裴衍想不通的是,既然有人在打听裴白衣这个名字,为什么裴家这边会收不到一点消息?
尤其是在三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后。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暴露的?
他这次下江南用的是裴白衣的名字,那回在扬州也是。
说明对方并没有查出自己成国公府的身份,针对的不过是裴白衣这个人,裴白衣唯一一次在江宁的公开露面是在中秋诗会的画舫上。
毫无疑问,船上有人勾结了土匪。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如果是隐匿在江宁学子中,他的目的是什么,而如果是谁家的随从,他本来针对的又是谁?
无数的疑问在裴衍脑子里闪回,脚下却丝毫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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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士廉这边,眼见战局被院子里的六七名护卫拖住,眉头也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原本他觉得裴衍就算是个普通贵族,身边又能带多少人,更不用说配备什么装备了。
但现在看来,自己对裴衍的身份预估出了极大地失误。
再这样下去别说抓住屋内的两名侍女了,要不多长时间就得把官兵都招来。
发信号让院里的黑衣人速战速决。自己则是寻了个借口准备先一步撤离出战场。
白亭肃显然不可能真的信了他的话,以为院里真有什么对裴衍十分重要的人。
两个侍女罢了,再重要还能让裴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他被裴衍和顾廷烨搞得妻离子散,自己担着逃犯的罪名。心里对裴衍和顾廷烨的恨意早就到了极致。更不用说裴衍还杀了他的二哥。
只是当许士廉说出要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时,白亭肃内心依然不屑的冷笑着。
贪生怕死之徒。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帮人在江宁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定然会惊动官府,甚至很大的可能性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里赶了。
但他并不在乎,这帮人愿意帮自己,不过是惦记着自己能帮他们拿到白家的财产罢了,双方之间毫无情意可言。
所以这帮人死再多也跟他无关。
但只要今夜死的人够多,便能把寨子里对裴衍的恨意提升到极致。
届时用不着自己去请,周通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裴衍。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周通这会儿也已经自身难保了。
二十余名黑衣人发起了最后一轮的冲击。
一阵急促的金铁交织之声。
院子里何大力扭头看去,却是身边已经仅剩两名弟兄了,其中一人左手小臂的皮肉被削去了大半,露出森森的白骨。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发颤,但愣是坚守着没有叫出声来。
三人背靠背围在了一起。心道今夜怕是要一起死在这儿了。
身边的兄弟都是从西北大营出来的,没有死在跟党项人拼杀的战场上,却要死在这般不入流的草寇手中。
心里可别提有多憋屈了。
“老何,谁他娘的跟老子说这回下来是肥差的。老子去年刚找的婆娘,再过几个月就能见着咱儿子了,他娘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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