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嘉德殿内殿。
刘宏召见了赵忠及卢植。
卢植此时也已经想通赵忠为何那般积极了。
刘安是要用钱抵消税粮,以子守财奴的性格,必然会将这笔钱划拉到自己的金库里。
至于赈灾?
他原本就没想管四州百姓的死活,如今降到以涿郡税粮赈灾,对于四州百姓而言都已经是额外开恩。
只是划掉其中一县而已,又能如何?
若不是刘宏这漠视百姓死活的态度,历史上于明年发生的黄巾起义,也不会张角反抗号角一响,八州之地便有数百万之多的子民响应。
老百姓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造反呢?
张角估计也是看准了连续两年的旱灾,与子的冷漠态度致使民心尽失,才决定在光和七年起义的。
卢植板着脸,他已经决定,若陛下真要如此,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阻止。
赵忠将刘安的奏疏及印玺呈给刘宏后,果然不出卢植所料,刘宏脸上露出喜色。
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同意下来,而是问道:
“这涿县县令刘安,是何许人也?”
赵忠低眉顺眼回道:“回主子,这刘安便是那击败鲜卑的九原县长,其人自称为汉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
“哦?便是他啊。”刘宏身为子,自然贵人多忘事,一县之长,即便有击败鲜卑之功,也很难被他记住。
经赵忠这么提醒,才有零印象。
“既为汉室宗亲,自当网开一面,朕便赦免了他不敬之罪。至于他所上奏疏,念他一片为民之心……准奏!”
刘宏并非傻子,才不会当着卢植的面暴露自己对那些钱的觊觎之心,只了准奏。
至于那些钱如何处理,自己只要派个人去督运税粮钱财到四州,那如何处置还不是自己了算?
他的冠冕堂皇,实则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一县之地五成的税粮,换成钱那可是好大一笔呢,差不多和卖两个两千石的官职相当。
卢植也没想到子居然这般轻飘飘带过了,自己根本没插上嘴。
不过即便如此卢植也并非没有对策了,他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涿郡税粮赈济灾区之事重大,臣请命前往督运税粮。”
刘宏挑了挑眉,想不到这老匹夫居然死缠烂打。
随即刘宏又笑了起来,温声细语对卢植道:
“卢尚书年事已高,督运税粮奔波劳累,就不劳烦卢尚书了。此事朕心中已有上佳人选,定能稳妥将税粮运往四州。”
“敢问陛下欲派何人前往?”卢植依依不饶的追问。
“届时卢尚书自会知晓。”刘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不想让卢植再继续下去,便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朕乏了,退下吧。”
“陛下……”卢植还欲再,刘宏却已往内室走去,赵忠也懂事的拖着卢植往外走,边走还边劝着,不让卢植把话出来。
待到完全看不见子后,卢植才恼怒的扯开赵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赵尚书还请自重!”
见卢植已经放弃纠缠,赵忠也迅速拉开与卢植的距离,还嫌弃的扫了扫袖子,自顾离去。
……
农历十月,已是深秋时节。
昨夜大风,枯黄的落叶撒的涿县县城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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