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援自己的老子,刘盘也是拼了。他一路横冲直撞,根本不把那些溃兵当人看。在他看来这些溃散的家伙,只是阻挡自己救援父亲的障碍而已。考虑到他们原本的身份,他倒没有对他们刀剑相向,可就这么纵马冲前,却也撞倒溃兵无数,将它们凄惨的化为铁蹄之下的血肉泥浆。
这是很残酷的事情,但刘盘也所谓了。
一路冲到刘弘面前,刘盘看到安然无恙的父亲,着实松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我们现在要往哪边走?”刘盘焦急的问道。
“还能往那边!?”刘弘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北边不能去了,我们只能往西。去江边,现在我们只有往西才能重整旗鼓!”
“往西?依靠船队……”刘盘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话我们的骑兵岂不是?”
“马重要,还是人重要?”刘弘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个……”刘盘无语了。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然撇过头去,径自走了。
他连忙想要跟上,却听见风雪中隐约传来一句令他感到惊骇的话:“都已经这样了。这些战马迟早都是别人的,早一点失去和晚一点失去有什么区别吗?”
“啊?”刘弘惊讶不已。
听声音那是父亲的话,只是什么时候自己那坚强如钢,宛如天神一般的父亲竟然会如此的脆弱。
摇了摇头,刘盘只以为这是自己听错了。
只是真的听错了吗?刘盘不敢细想,但这句话确实如一根钢针直直插在他的胸口。
两条腿在平地上终究是追不过四条腿的。有刘盘这一支建制还算完好的骑兵护卫,刘弘很顺利的退到江边。江面之上,水师依旧。在得知了自家大人战败的消息之后,他们倒不敢有任何炸刺的行为,都老老实实的靠着江岸听着用自己的庞大而将是坚实的身躯为刘弘提供最后的保障。
当然,这也是水师上的人看得明白。他们晓得李珏军的追兵断不可能携带那些足以威胁到自己战船的大炮——那些大炮威力却是强大,但身材也着实沉重,如此沉重的大炮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运来的。
既然人家不可能威胁到自己,那自己表现出听话还是很关键的。
他们都是刘弘带出来的人,对于刘弘自然存着几分敬畏,即使刘弘现在吃了一个大败仗也是如此。
得到了水军的支持,刘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很疲惫,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一边通知水军那边让门做好戒备,一边则重新立起将旗以招揽更多的溃兵。
期间,也有将领担心的劝说他:“大人,敌人的追兵转瞬即至,我们还是尽早登船,远离这里为妙。”
“慌什么?敌人的追兵还没那么快来。就算他们来了,我们凭借水军也能抵挡一阵。不必惊慌,现在我们必须坚持再这里。”刘弘沉声肃然而语:“我必须立起我的将旗,我要给那些想要回来的孩子一个信标,当初带他们出来的时候,我许诺过取胜之后要尽可能的带我们回去。现在我们失败了,也失信了,但能够带多少士兵回去,我们就尽可能的带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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