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四月,青草发芽,鲜绿的草地,宛如一块绿油油的绒毯在大地上贴出一片,属于生命的鲜活来。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原野上的有无数身影在游荡着。左边是一群的马,右边是一大片的羊,零星的一些牧马人和牧羊人在马群和羊群之间宛如一团白面之中掺和了一些白芝麻,显得是那样的不起眼。
青山,碧水,蓝天,白云,牛羊,马匹……
清风吹过,青草浮动,牛羊隐现……好一副安定祥和的塞外放牧图。
然而,这里并不是塞外。而这些人也不是那种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与天地之间的牧民。
这里是他们的临时居所,是一个庞大的部落营地。营地中熙熙攘攘的看起来不下万人,与这一片湖滨谷地相比却是显得有些多了。
“哎……这里还是太过紧致了点,人吃马嚼的估计也就再坚持个三五日吧……也不知道头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能够拿下汉人的城池,分给我们几个汉人的奴隶,那这日子就好过许多了。”在山谷宽阔的腹口附近,一名年老的牧民看着北边的天际幽幽的想道。
他想得理所当然,丝毫也没有为自家头人劫掠汉地而感到痛心疾首。虽然他已经老迈,不能在战场上厮杀可他依旧享受着建立在汉人痛苦上的诸般好处。
他并不无辜,事实上从古至今,侵略者与被侵略者之间就从没有侵略者的百姓是无辜的说法。
尽管他们不是战士,但是他们养育着战士,为战士提供着诸般好处。他们也是侵略一方的受益者和参与者。
贺举站在十里之外的草地之上,挺直了身子用李珏交给他的水晶筒张望到了那个老牧民的怡然自得,嘴角顿时微微一抽。
他看到了老牧民,更看到了老牧民身后羌人营地,他知道自己真的找到了地头。
“享受到沾满我们汉人鲜血的好处,还说自己是无辜?这种人哪里无辜了。”贺举重复着李珏的话,嘴角含着带了血腥气息的微笑。
“大人虽然年轻,可却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说得这话可真是为我们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啊。”贺举嘟囔着,转身向后,冷酷的命令随即下达:“走,我们该出发,好好的吓一吓他们了。”
“诺!”跟在贺举身后的亲兵点头称是,飞快的将贺举的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大地震动起来,千人战马奔腾的动静非同小可,数里之外的那个老牧民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头朝声音响起的方向张望过来,就看到天边尽头,涌起一线银色的海浪朝自己这边蜂拥而来。
“这是…军队?汉人的军队?!敌袭!”老牧民看到来袭的跳荡营骑兵不由得愣了一愣,旋即意识到了这究竟代表了什么顿时高声惊呼起来。
只是,他的惊呼根本就是徒劳的,因为他就一个人,声音就算再大再响亮,又怎么能掩盖得了千马奔腾的巨响呢。
一切都被掩盖了,这一刻,这片苍穹之下沸腾的无疑只有贺举的骑兵纵马奔腾的铁蹄之音。这宛如春雷阵阵的浩大声响彻底惊破了这里原本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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