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势,兄长又不是不知道。如何破局,我实在是苦恼啊。北边的司马虓和西边的祁弘都有直接攻破长安的能力,如果我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集中兵力突袭其中的一方,却被对方的兵锋挡住的话,那另一边一动一切都将万劫不复。”张方苦闷的说道。
眼下的局势很明显了,敌人就是拿自己的强军逼你,拿大势压你。无论是司马虓还是祁弘哪一个都是坐拥数万兵马的重兵集群。虽有十万兵,看起来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强,但这样的强并没有强到能够快速击溃他们的地步。
如今双方相距近百里,一旦自己这边有所行动,对面的司马虓和祁弘必然会知道。到时候受到攻击的一方肯定会想方设法防御,而另一方则肯定会出兵直扑长安——如此自己的突袭就不是突袭,而是愚蠢到极点的送死了。
张方并不想表现的如此愚蠢,所以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
但,这真的是最稳妥的吗?
郅辅明白张方的想法,所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贤弟,你却是想差了。如果是以前,你这样固守,自然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城里的大家也都会感你的恩,但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殿下手里已经有了一个足以扭转战局的底牌,他希望你在这张底牌的配合下尽快改变眼前的窘境,这也是给司马越一个教训。”
“底牌?你说的是那个金人?”听郅辅如此说,张方狐疑的扬起了眉头:“那金人真有那么厉害吗?我看不至于吧。”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不但是我整个朝廷的所有人,包括陛下的都看到了,这等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如何能做假。”郅辅誓言旦旦的保证道。
“是吗?可是我依旧有所怀疑,除非真的让我看到它有多么强,否则我坏事不相信这一点。”即使是自己好友的保证,张方也不敢马上答应下来。
“你呀,为何如此倔强……”听张方依旧是这样的反应,郅辅似乎真有些着急了:“难道你就不担心殿下那边对你心生怀疑吗?你可是违逆了殿下的意思啊。”
“殿下应该会明白我的。而且我得为我麾下的这些士卒负责,我不能让他们走向死路。”张方依旧坚持着。
“哎……”郅辅明白张方主意已定,自己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于是只能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
回到长安城,郅辅将张方的坚持和司马颙说了,司马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来我的将军对我这个主上已有了不信任啊。”司马颙喃喃自语,说着令人棘然而惊的话语。
这话语乍听之下似乎十分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仔细下来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君臣失和,互不信任。
这怎么办?
也许张方还没有这样的意思,但司马颙已然有这样的认知。
在这种认知之下,张方似乎也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被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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